张景柯心虚地摸了摸鼻子:“长兄,你怎么来了?”
“我来接你。”张景虞这句毫无情绪起伏的话,落入张景柯的耳中,就变成了:“我来打杀你。”
长兄在他眼里,就是逼着他读书的刽子手。
“大表哥。”温韶见到张景虞,便走上前去殷勤地唤了一声。
“长兄……”张景柯生怕大庭广众之下,长兄不给表妹面子,暗暗央浼地唤了一声。
他可是太了解自家长兄了。
除了他敬重的人,以及长辈之外,旁人但凡是他讨厌的,就不会给什么好脸色。
温家人攀附权贵,也不为长兄所喜,他却觉得是人之常情。
又怕张景虞因为方才之事问责温韶,他慌忙解释道:“长兄,表妹她也是一番好心,不是故意的。”
出乎意料的,张景虞并没有如以前一般冷言冷语,而是淡淡的应了一声。
这在温韶看来,无疑是自己前进了一步,她当然也不想委屈自己。
但是她现在的家,温家三房若是脱离了顺昌伯府,就什么都不是了。
她又只是个养女,到时候什么下场也说不定呢。
景柯表哥是她少有能够接触到,各项都还算是满意。
最重要的一点是,他是真心对她存有怜惜的。
张景柯的爹娘远在镜州,都城的长辈只有不管事的大伯父,还有位高权重的祖父,以及这个长兄了。
那位祖父对张景柯,也总是宠溺多于严苛的。
总之,就是拗不过他就是了,唯一需要多考虑的,就是这位大表哥了。
眼看张景柯的婚事在即,她焉能不急。
今天张景柯丢下一切来陪她,对方现在不仅没有斥责,还应了她的称呼,怎么能让温韶不为之激动呢。
殊不知,张景虞的视线始终落在另外一道人影上,由远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