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们参去,和他们不对付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
长泽时礼的目光停留在院外的宿傩身上,他说:“那年神祭不就是出云神社上奏提出的吗?嘴上说是祭天津神,结果是祭的祸津神。”
“被我指出来还不乐意,找藤原请奏革我的官职才肯罢休。”
差点没给他降成式部少辅,好在长泽时礼不是存心放肆,后来还是把自己的优势牢牢稳住了。
贺茂保宪闻言要说出口的话吞了下去,满心的疑惑缓缓占满心头。
他那年年纪不大还是灵力纯净的童子,又是贺茂护场,他也就有幸去现场参拜过。
那年菅原道真还不是京都术师首席,刚刚封为特级术师,权正一位太政大臣,是陛下麾下抗击贵族伐政的得力人臣。
按理说,哪怕祭的祸津神对他来说也没有多大的关系,神道教祭礼向来是善神赞颂邪神献祭,贺茂保宪在阴阳道文献里看过很多。
明明菅原道真很少接触神道教,和神道教无冤无仇,但偏偏就最关键的献祭时刻他动手了。
准确,迅速,狠厉,遗留的现场一片狼藉。
据后来清场的神官说,那次请来的祸津神神使身受重伤,菅原道真的行为接近弑神。
也许是这个原因,他的官位才没被一薅到底。
兴许是少年人脸上的神色太明显了,长泽时礼注意到了贺茂保宪的好奇。
“怎么,很好奇我那年为什么要那么做?”
“非常好奇!”贺茂保宪点头,矜持不苟的贺茂少主放松背脊坐下来,语气里带上遗憾,“但父亲死活不愿意告诉我。”
他追问过很多次的,但这件事一直处于能提,但又不完全能提的状态,好多记录都封存,贺茂忠行的意思是他长大之后自然会知道内容。
“忠行是怕你被我带坏了。”叛逆的咒术师很有自知之明的说道。
贺茂保宪一寻思,试探性地问道:“难道您做了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
“嗯?”长泽时礼吃惊,他岔开话题,“等等,保宪……我在你们京都贵族圈不会已经成祸津神一类的邪祟了吧?”
“差不多。”贺茂保宪眨眨眼,“听族妹说,各家的姬君眼里您已经和妖怪无异了。”
菅原家也算是学问世家,向来从事的是文职职位,当初出了菅原道真这么个咒术师的时候平安京上下都很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