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羽蛾看上去相当矮小,但那也是跟城之内、隼人这些高个子相比较的矮小,他实际上的身高也有一米六,恰好与某位超级洁癖士兵身高相同。他全力爆发的冲撞,仓促之间游戏根本反应不过来,只能死死抓住了身边被固定在甲板上的圆桌、以及手上的五张卡片。
但是饶是如此,还是有一张【被封印的艾克佐迪亚】也就是象征着头颅与躯干的那张从游戏的指尖脱出。
游戏和羽蛾的身体同时失衡倒在了地上,但还是主动出击的羽蛾抢先一步爬起,就要冲向游戏再度夺取卡牌,却被站在边上的隼人一个拳头打中。砂锅大的拳头正打在羽蛾的鼻子上,打得鲜血迸流,鼻子歪在半边,却便似开了个油酱铺,咸的、酸的、辣的一发都滚出来。
眼看羽蛾就要再次起身,黑衣人们拥上前来把羽蛾死死摁在了地上,控制住了他的四肢,脑袋跟甲板来了个零距离接触,嘴巴里不住地发出“唔唔”的声音。这一次,他想再咬人也咬不到了。
“没事吧,游戏。”城之内的手上被羽蛾咬出了血迹,但他比起那些手指开了道口子就哭哭啼啼要死要活、又是绷带又是送医的人好得多,忍着疼痛来到了到地的游戏边上,将他搀扶起来。
游戏从地上爬起身,一只手捂着后脑勺:“我没事,城之内。”
羽蛾刚刚的那一下差点把游戏从三层撞出去———就像库伊拉亲妈的狗撞死库伊拉养母那样———但即使没有成功,游戏倒在地上的时候他的大脑袋也跟栏杆来了一次狠狠的碰撞,现在不免有些头晕目眩的感觉。
可当游戏将目光移向之前被他死死抓着的【艾克佐迪亚】之时,他一瞬间就清醒过来了:“【艾克佐迪亚】!鸡酱的卡少了一张!”
此刻他手里的【艾克佐迪亚】赫然只剩下了四张,四张凡骨四肢都还在,唯独那张最重要的“头颅”不翼而飞了。
隼人后知后觉地突然想到了什么,推开了黑衣保安,揪着羽蛾的头发把他的脑袋从地上提起,只见羽蛾正鼓着嘴巴咀嚼着什么,脸上被鼻子流出的鲜血弄得脏兮兮的,却冷笑着看着隼人。
隼人可不是什么好好先生,见羽蛾用一副挑衅的眼光看着自己,往他的眼睛上又补了一拳,打得羽蛾的眼棱缝裂,乌珠迸出,也似开了个彩帛铺,红的、黑的、紫的都绽将出来般。羽蛾眼冒金星两眼一黑,嘴巴不住地张开,露出了被他吞在嘴里的东西。
这个家伙,居然还不死心,将游戏失手掉落在地上的那张【被封印的艾克佐迪亚】给直接吞进了嘴里,此刻已经被他用牙齿硬生生地啃掉了半张。现在哪怕是将羽蛾开膛破肚取出卡牌的碎片,也没法再将碎得如此彻底的卡片复原了。
‘这就是剧情的惯性吗?双六老爷子注定要被贝卡斯封印灵魂,羽蛾必定要将【艾克佐迪亚】拆散。’隼人感受到了来自世界的深深恶意,这世上的一切难道都是固定好了的吗?所有人难道都是命运的奴隶?
他气极,反倒笑了起来,照着昏迷的羽蛾的脸上又是一巴掌,把他扇醒了过来。这一巴掌下去好似做了一个全堂水陆的道场,磬儿、钹儿、铙儿一齐响,昏迷过去的羽蛾愣是被隼人这一巴掌又给扇醒了过来。
揪着羽蛾的衣领,隼人内心的不爽全然发泄到了眼前之人的身上,手中的拳头就要再次抬起,可刚要落下,却被人给拉住了。
动手的,是刚刚帮助隼人压制羽蛾的黑衣人们,其中一人拉住了隼人抬起的拳头,另有两人分别抓住了隼人和羽蛾的身体,将羽蛾从隼人的手中夺回,并迅速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给我放开!”
黑衣人听见隼人的话,却面不改色:“对不起,隼人先生,虽然你是贵宾,但这位羽蛾先生也是被贝卡斯先生所邀请的参赛选手。”
“就是这个参赛选手,刚刚才通过不光彩的手段撕毁了别人的卡牌!”隼人将手从黑衣人的手里抽回,试图去找到羽蛾,却被几个黑衣人组建的人墙挡住了视线,只能从缝隙里看见羽蛾被两个黑衣人架着腋下抬下了楼梯去。
“你们就该直接吊销那个昆虫混蛋的资格。”城之内的脸色同样很不好看。他现在的心情又是气愤又是内疚,因为当时若是他没有因为吃痛而松手,羽蛾绝对没有什么机会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