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模样,冯芜都不知该不该信。
谁家大老爷们能把掉眼泪的事,这么理直气壮的讲出口。
似乎瞧出她的狐疑,傅司九上半身前倾,拉近两人的距离,嗓音轻了几分贝:“以后我再不跟你瞒,我什么样,在你面前就是什么样。”
他不藏。
阴暗的、晦涩的、支离的,人性中所有的不堪,他都可以亮给她看。
完美的形象是座空中阁楼,一点风吹雨打就会坍塌。
餐厅明亮,头顶一盏造型灯氛围感极足。
冯芜忍不住插嘴:“你别想太多,‘完美’这两个字,用不到你身上。”
“......”傅司九面无表情,“哦。”
“真的,”怕他不信,冯芜努力证明,“大家伙都认为你是废墟,塌不到哪里去了。”
“......”
沉默。
过了片刻,像是发现不对劲,冯芜倏地捂唇,一双大眼睛浮上惊惶:“你别引我乱说话,都把实话讲出来了。”
傅司九脸色铁青:“你好闭嘴了。”
一句又一句的朝他捅刀子。
冯芜眉眼浅弯,瞳孔里的光水盈盈的,贝齿露出一点,甜到骨子里的模样。
一瞧见她笑,傅司九跟着乐,隔着桌子亲她:“睡够了就开始玩我,好玩吗?”
冯芜两只小手捧住他脸,主动亲了他两口:“真哭啦?”
“这还能有假,”傅司九声音低下去,“要不要哄?”
冯芜故意拖着长长的嗯,左思右想哄他的方法。
“不用这么复杂,”傅司九好心提醒,“越简单越好,比如说,把今天的承诺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