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见年世兰也没有惶恐,就那么静静地跪在地上,也不急着同自己解释什么,望着年世兰的表情逐渐变得复杂难辨,嘴角浮起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意,“有些日子不见华贵妃了,哀家却不想如今华贵妃性子也愈发沉稳起来。”
年世兰听到太后出声,便知道她要开始针对自己了,不慌不忙,面上带着一丝讨好的笑意,看向太后:“太后娘娘抬举臣妾了,只是后宫嫔妃越来越多,马上又有新姐妹入宫,臣妾身居贵妃之位,定然要收敛性子,给姐妹们做个榜样,不能失了皇家脸面。”
太后脸上的笑意愈发加深起来,看向年世兰的眼神也逐渐变得犀利起来,“那哀家今日传你来寿康宫,你可知所为何事?”
年世兰不卑不亢地看向太后,“恕臣妾愚昧,臣妾不知。”
太后听到年世兰的话,面色大变,手重重地拍向茶桌,发出“砰”的一声,惊的跪在年世兰身后的颂芝都忍不住身子瑟缩了一下,再反观年世兰依旧是笔直地跪在地上,身形未动,太后怒目圆瞪,指着年世兰:“你不知?好一个不知!哀家听人说你这一下午都是在皇上的养心殿是吗?”
年世兰听到后不置可否地点了下头,“回太后娘娘的话,是的,臣妾今日得了皇上的赏赐,特意去向皇上谢恩。”
太后此时胸口微微起伏,显然是气狠了,“皇上在养心殿是忙于政务,你却在那里做什么勾当!老祖宗定下的规矩,白日不得宣淫,你却一直在养心殿里魅惑皇上,你是要当那祸国殃民的妖妃吗!”
虽是疑问的话,但是结合太后的神情和动作,仿佛是要给年世兰定罪,马上拖出去斩了一般,年世兰当然不能认,脆声说道:“太后娘娘明鉴,皇上乃是一国明君,怎会沉迷于儿女情长。臣妾也没有那本事魅惑皇上不理朝政。今日只不过是臣妾先到养心殿里谢恩,没说几句话,皇后娘娘便也来了养心殿,说是有关于马上要入宫的姐妹们的事情找皇上,皇后娘娘想让臣妾帮着一同协理,臣妾自知这是皇后娘娘的事情,臣妾不敢越俎代庖,婉拒了,便在养心殿里耽搁的时间长了些。臣妾绝没有在养心殿里勾引皇上。”
太后怎么可能相信年世兰的话,皇后已经同自己说了,再就是太后也因为很多事情对年世兰都存着不满,想要借由此事好好惩治一下年世兰,所以十分武断道,“你们这些人的小把戏,瞒不过哀家的眼睛。你身为皇上的贵妃,却不能谨慎自己的一言一行,做出这等不知廉耻之事,即日起撤去你贵妃之位,罚禁闭三个月。”
年世兰刚要继续说什么,便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皇上清冷地嗓音从年世兰身后响起,“皇额娘怎这般生气?可是世兰不懂事,惹怒了皇额娘?”
太后见到皇上来了,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看向皇上的目光满含深意,声音也带着一丝怒意,“皇上怎有空来了哀家的寿康宫?可是怕哀家为难华妃?”
皇上听到太后口中的“华妃”面上没什么表情,眼底却划过一丝不悦,走到太后下手位坐下,“儿臣想着今日忙完政务了,便来寿康宫给皇额娘请安。这华贵妃怎么惹怒皇额娘了,竟让皇额娘久不闻宫中事物的人,亲自出手想要降位?”
太后自然听出了皇上话中对年世兰的偏袒,更是怒意上头,看向皇上“皇上,不是哀家说你,入了宫的嫔妃就要安分守己,断不能做出去养心殿邀宠的事情来,否则后宫人人效仿,这风纪就乱了。”
皇上自然知道太后就是要针对年世兰,也不做辩解道:“是,皇额娘教训的是。”
太后听到皇上乖乖认错的态度,刚有些消气,就听下一秒,皇上吩咐苏培盛道。
“传朕旨意,皇后言行有失身份,即日起禁足三个月。后宫事物先交由熹妃管理,惠妃和敬妃从旁协助。”
太后听到皇上接下来的话,瞬间脸色沉得比锅底还要黑,眼神几乎要喷出火来,看向皇上:“皇帝,你这是什么意思?”
皇上装出一副一脸无辜的样子,看着太后,眼神清澈懵懂,“不是皇额娘刚才说要儿臣好好管理一下后宫吗?今日不光是世兰来了儿臣的养心殿,皇后也来了。若是只惩罚世兰,却不处罚皇后,那旨意传出后,怕是后宫中人都会觉得皇额娘是故意偏袒皇后,觉得皇额娘的处置有失偏颇。儿臣不能让后宫众人这般揣测皇额娘啊!”
年世兰跪在地上把头压得极低,想放声大笑却用尽全力憋着,身子微微有些小幅度的抽动,皇上斜眼看了年世兰一眼,清了清嗓子,咳了两声,年世兰马上一脸正色,继续笔直地跪在地上。
太后到目前这般,还有什么不懂的,面色逐渐归于平静,就那么看着皇上,“皇帝,你偏要同哀家作对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