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里音乐有些嘈杂,为了听到酒杯清脆的敲击声,他头微微向前伸,把耳朵贴到了酒杯跟前。
这个略显稚气的动作,却让吧台里站在他面前调酒的酒保抿唇轻笑。
许柒白不满地抬头望了眼身着贴身制服的酒保。他声音懒散,不满地嘟囔道:“喂,嘲笑客人会被扣工资吗?”
酒保的声音沙哑中带点勾人的磁性,“可能会,所以我能请你一杯酒,让你消消气吗?”
许柒白懒洋洋地掀起眼皮,睨了一眼面容俊朗的酒保,薄唇微吐:“我家那位不允许我喝陌生人给的东西。”
酒保今天刚来上班,不知道许柒白的伴是谁,他调笑道:“管的好严啊,是怕你在外面招蜂惹蝶吗?我不跟他说,他不就不知道了吗?”
许柒白没搭理他,只是又垂着眸慢吞吞地抿了一口威士忌,静静感受着威士忌在口腔内爆发的后劲。
他眼眸微阖,余岁青管的是挺严的,但他乐意啊。
况且,他若是真喝了这酒保的酒,估计过不了今晚,这酒保的工作就得黄。
许柒白和酒保的互动尽都收入二楼余岁青眼中,他眼底一片暗沉。
看到那个年轻酒保望着许柒白的眼眸中,赤.裸裸地带着痴迷,余岁青身上散发的冰冷气息愈发渗人。
陈飞扬神经大条,他没看出余岁青虽然依旧同往常一样冷着脸,但此时心情却是已然十分不快。
陈飞扬今晚特意将余岁青约出来,是有目的的。
他直咧咧地说道:“余岁青,我也不跟你兜圈子了。大家都是哥们,我才跟你说这些话。”
余岁青听到陈飞扬这么说,才将视线缓缓从许柒白身上移到面前的陈飞扬。
陈飞扬单刀直入:“你别怪哥们说话难听,但真不是哥们不希望你好。你家那位许柒白,是真的不合适你。他根本就不爱你,你何苦这么折磨自己呢。”
听到陈飞扬说许柒白不爱自己,余岁青搭在轮椅上的指尖一下子攥得发白。
余岁青情绪掩饰得好,陈飞扬没注意到他眼底已经一片翻涌的沉郁。
陈飞扬滔滔不绝地说道:“你看看他才从医院里出院没半年,我们这个圈子有谁还不知道他一天天地泡吧喝酒。他经常一起玩的那群人里,也都是纨绔子弟,没一个是好的。”
陈飞扬愤愤不平地将眼神放到了余岁青身下的黑色轮椅上。
他心里着实替余岁青觉得不值,他虽然没见过许柒白,但却觉得许柒白无论如何都配不上余岁青对他的这份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