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洲,仓绫府城,钟府书房。
钟粟已经年近60,但是依然精神矍铄,此时,他在书房中接见了1名来自北洲的门生,辽阳府北门郡郡丞吴荣桓。
“荒唐!健奴南侵,永王出逃,这么大的事情,一点消息都没提前送过来,我放你在北洲做什么的?”
钟粟勃然大怒的拍了一下桌案,然后抓起案上砚台直接砸向了吴荣桓。
“大人……大人息怒!这事情怪不得下官,哪里想到慕容老狗居然将事情隐瞒的这么彻底,而且王肃庭那个两面三刀的家伙,居然也是他的人!我是被他们骗了呀!”
“王肃庭这个奸贼!原以为他这般孝敬是想保住他的官帽,没想到他还另有所图,难怪前几年调他进京,他还推三阻四……还不是你这个蠢蛋!跟我说王肃庭在山阳关能替我们看住慕容宸,你到底拿了他多少好处?”
吴荣桓一脸羞愧,支支吾吾的道:“3……30万两。”
“什么!老子这么多年才收了他20万两,你居然……你怎么不去死!”
钟粟说着便又气急,但是桌案上已经没有东西可以扔,他站起来一脚踹在了吴荣桓的身上,将他踢得在书房地上滚了两圈不敢爬起来。
“你就这么灰溜溜的逃回来了?北洲局势到底怎么样?你跟我详细说说!”
钟粟毕竟是一洲之地的安抚使,堂堂从二品的高官,又是“潘党门生”,可以说除了经略使之外,在仓洲算得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平时城府极深,喜怒不形于色,少有像这般冲动之时,但是这一次非比寻常,他有种预感,如果处理不好,自己的脑袋就要搬家。
吴荣恒吞吞吐吐的将北洲局势一番叙述,闻听北洲九成都被烈阳帝国所占据,钟粟反而松了一口气。
“若不是地镜司观察使方震潜入北洲调查永王案,顺带救出了我,我怕是也死在了戎狄人的手里,大人不知,那些戎狄健奴可真是心狠,完全不将我等大乾国民当做人看……”
镇静下来的钟粟微眯着眼坐回了太师椅上,对吴荣桓后面的哭诉浑不在意。
“当下这种局势,越乱反而越好,要让官家无暇顾及我们,否则,一旦永王案牵连到了我们,官家盛怒之下,谁也保不住项上人头!说不定还要连累相爷……”
钟粟在书房中来回踱步,思索着关键之处,然后向吴荣桓问道:“你确定王肃庭和我们之间的关系无人知晓么?”
“我回来的时候,听方观察说了一句,王肃庭好像是投了戎狄健奴,这事还封锁在山阳关一带未能传开,想必王肃庭也没工夫和我们清算吧?”
“哼,谁知道他会怎么做,你也太不小心了,留下了把柄在他手上,这个时候,也只能冒一冒险!”
“相爷的意思是?”
“你知会一声仓洲童家,该是他们出力的时候了,刺杀王肃庭,让他永远闭嘴,或者将他手里的证据销毁!这样我们才能和永王案脱离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