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背着包,还伤着一条手臂,确实爬不上马车。

    踩着脚凳爬上马车之后,杜夏一掀开车帘子,就和坐在里面的宋嘉言对上了视线。

    宋嘉言端坐在马车里,手里拿着一本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的书在看。

    杜夏扫了一眼书扉,简体字用习惯的人,再看繁体字有些吃力,仔细辨认了好一会而之后,她才认出宋嘉言手里拿着的是一本地方游记。

    杜夏一进马车坐好,宋嘉言就把手里的书籍轻轻放在了矮桌上。

    宋嘉言此人就是在骨子里都刻上了教养的人,明明就是一个简单点的放书动作,让他做出来,平白就是能多出几丝说不出来的美感。

    此时杜夏这个现代人心里,就只剩下一个念头了——到底是贵公子,这行走坐卧之间就自成气韵,看起来就赏心悦目。

    等杜夏卸下背包后,宋嘉言才开口询问:“杜姑娘还想去哪里逛逛?”

    杜夏想着肚兜买了,手表和首饰也卖了,索性就回府算了。

    这古代的集市虽然热闹,但是一路走来她也看得差不多了,新鲜劲过去了之后,也就没什么趣味了。

    杜夏摇头道:“我没什么想去的地方了,我们回府吧。”

    宋嘉言点了点头:“也行,你这胳膊上的伤回去得好好养几天,想来你的卧房宋海应该也布置得差不多了,你回去之后可以直接过去休息,到用晚饭的时候我再让人来叫你。”

    两人回到国公府的时候已经是半下午了,杜夏的手机没有跟着她穿过来,唯一能够辨认时间的手表今天也当掉了,以后她就只能瞧着天色猜时间了。

    三人回到临风院,宋海果然已经在院子里等着了。

    杜夏的房间安排在临风院的另一边,离宋嘉言的主屋隔着一间库房、一间杂物间。

    屋子虽然不大,但是该有的家具宋海都是准备齐全了的。

    一进屋就摆着一整套春台桌凳、房门左侧依次放着盆架、梳妆台。

    盆架上下两层都各摆放着一只铜盆,横木上还搭着两张洁白的锦帕。

    梳妆台上也整齐的摆着一排胭脂水粉。

    屋中间摆了一联屏风,把一间不算大的屋子分割成了两半。

    里间摆着一张描金彩漆拨步床,床头是和拨步床配套的金漆桌子,上面除了摆着两盏铜制烛台之外,还有一只素色瓷瓶,里面错落的插着几只荷花和莲蓬,看起来倒是十分雅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