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开她的手,任由星谷将他手上的白布拆开,满手大大小小的伤口或深或浅,一直延续到手臂,深的还没愈合,还在往外冒着血。她的心略略抽疼,“有药箱吗,我给你包扎。”
“有。”又在逃避,不敢正面回答他的问题。
星谷随即大声喊同舟,“同舟,把药箱拿过来。”
一会儿,同舟便将药箱拿了过来。星谷拿出棉签细细地轻轻地吸去他手上渗出的血,再倒上药酒将伤口全部清洗了一遍,然后撒上药粉,用纱布不松不紧一层一层地缠好。她全程小心翼翼,而他,只是静静地看着,未发出半点声音。
“好了,你的手不要乱动,需要好好养几日。”“对了,你肩上的伤怎样了?”
见商峪不语,星谷便知晓,他连肩上的伤也没处理过!星谷怎么会知道,因为是她帮他包扎的,他才不处理,而他也在赌,赌她会不会来看他的伤势。
当星谷拆开他肩上的裙角时,被毒镖射中的伤口已经化脓,“都已化脓,要剜去腐肉才行,快叫大夫过来吧。”
“不需要,你来就行。”
“我?啊……”星谷随略懂医术,但只是略懂啊。
“就你来。”
“我试试……”
这是星谷第一次处理这样的伤口,她拿起刀的手一直在颤抖,“四皇子,我看还是……”
商峪却忽然握住她的手,将刀对准伤口扎下去……
“啊……”星谷的嘴微张,眉头皱起,瞬间呆了,心却蓦地一紧。
商峪闷哼一声,“快点!”
星谷努力使自己镇定下来,努力使拿着刀的手不再颤抖,她一点一点地将表面的腐肉割掉,每划一刀,心便抽一下,眸光越来越紧。而他一动不动,紧泯着唇,剑眉紧皱,眼里深得像海,额上渗出豆大的汗珠,呼吸变得深重,身体抖得厉害,显然是在极力忍痛。
这短短的一刻,星谷觉得像是过了很久很久,当她将最后一块腐肉割完,撒上止血的药粉时,商峪痛得低哼出声,却自喉头滚动出两个字:“谷儿!”
星谷撒药粉的手停了,“我知道你很痛,再忍一下,马上就好。”她的语气坚定又柔软,心疼之意那么明显。
“谷儿,你心疼我吗?会替我痛吗?会吗?”
“你快别说了,先让我上完止血药吧”星谷看着不断渗出的血焦急地说。
商峪止住她的手,“你回答我,谷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