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敬笑道:“你倒实诚。我问你,若有一日你出入朝堂,我宁国府却有了牢狱之灾,你当何为?”

    林齐顿了顿道:“若有冤屈,学生会澄清真相;若……若是罪名属实,学生会给老师收尸。”

    得,贾蓉心想,这真是天生的一对师徒,一脉相承的嘴毒。

    师父还在说牢狱之灾,他就已经想好收尸了。

    贾敬看了他一眼,笑道:“你回去吧。”

    林齐的心一提,以为自己没戏了。

    不料贾敬接着又道:“我没收过徒弟,只在道观看过别人收徒。都要皈依三宝,开坛上香、恭请祖师的。你自去外头打听打听,该怎么拜师,一样一样的,都不能差了。”

    林齐忙道:“学生知道了,学生告退。”

    等他走了,贾蓉问道:“祖父,你逗他呢?”

    贾敬斜睨他一眼,道:“以后他就是你师叔,不得无礼。”

    “这怎么行,”贾蓉瞪大眼睛道:“明明我先跟着祖父读书的,按着先来后到,我应该是他师兄才对。”

    贾敬喝了一口茶,叹了一声,道:“谁叫你是你爹的儿子,天生的就低一辈。想当师兄,你先去断个亲?”

    贾蓉一噎,说不出话来。

    周夫人得知儿子能拜贾敬为师,喜得在家直念三清。

    林齐想起未来师父当过道士,笑了一声,心想说不定还真要感谢三清。

    周夫人没注意到儿子的嘀咕,立马回了娘家,问清拜师事宜。

    周家也都为这娘俩高兴,帮着把事都办周全了。

    贾敬喜获一枚爱徒,尤清之这头也请到了心仪的绘画先生。

    贾敬如今让林齐就住在贾家,和贾蓉毗邻而居,每旬休一日可回去看望父母。

    尤清之想着成人之美,也让周夫人每旬也休一日,安排马车接送她回城。

    周夫人和林齐都没了后顾之忧,一个在杏花庄当先生,一个在贾府当学生,日子过得十足的充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