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馆主想要的清净环境本公子给了,现在可以老实交代吧。”

    夙弋承自行驱行轮椅入了茶桌的主位,开始动手煮茶。

    “夙少卿想听哪一茬?”

    辛诺紧盯对面一脸闲淡之人,问。

    许是感受到了对方投来的视线,夙弋承眸子微微抬起,与之目光相接,笑意浅浅:“所有。”

    辛诺几不可闻地哼笑了一声,抬手指着自己的脸:“在我昏迷期间,夙少卿完全可当众揭下我脸上这张易容|面具,如此一来,替嫁一事便是证据确凿,众目睽睽之下,我无话可说,必然伏罪,可是你没有,不但派人守着昏迷的我,醒后也只将我唤来书房私聊,恐怕想要这清净环境的不只是我,还有夙少卿吧。”

    听完此番言论,夙弋承嘴角明显勾动,未置是否,只收了眸光继续煮茶,等着对方的下文。

    辛诺也不绕弯子:“夙少卿既然有意不当众戳破我这张假面具,便说明它对你或许亦有用,不妨夙少卿先说说合作的条件?”

    夙弋承要的是答案,得的却是反问,不过对方这反客为主的问话倒也有几分意思。

    “辛馆主如此长篇大论,可好像没有一句乃本公子之问的答案。”

    辛诺试探:“若我的答案仍是‘无可奉告’,夙少卿当如何?”

    “……”

    夙弋承没有回答,只娴熟地走着煮茶的流程,直到一切处理完毕,静等茶水煮开,才抬眸看着对座之人。

    反问:“看来辛馆主胸有成竹,是料定了本公子不会押你回大理寺吗?”

    辛诺直视夙弋承,轻笑中隐隐透着几分赌意:“不是夙少卿不会,只是在我看来,你我之间,合作远利于问罪,夙少卿是聪明人,必然也早已谋出了其中的利弊。”

    夙弋承手搭在轮椅扶手上,骨节分明的手指随意点着,身子却微微倾前,似想看清对面的女人。

    辛诺仅浮于面上的笑意渐渐凝了,一双眸子警惕地盯着他。

    若“合作”不成,自己就只能殊死一搏,拉他一起下地狱!

    夙弋承似乎从她如凛凛寒冬的眸中看到了危险,收回身子靠在轮椅上,问得直截了当:“你身份不清,目的不明,于本公子而言便是一把利剑,你缘何断定本公子会拿性命冒险,去藏一把危险的利剑在身边?”

    事实的确如此。

    辛诺的答案却颇有水平:“既是利剑,那便是双刃,用好了,是制敌;用不好,才是伤己,这就要看夙少卿的剑法是否足够高超,让这把利剑只制敌而不伤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