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辛,你给他们喝了什么。”
“安眠药咯。”
麦秋宇从柜子里抱出昏睡三小时的马戏团女郎,将她平放在沙发上。地上还躺着两个男人,统统昏迷着,一副衣衫不整的样子。
“要是搞出人命,我看你们怎么收场,”麦秋宇看着一片狼藉的后台房间,太阳穴微痛。
“怎么会,我们知道轻重,”名叫米辛的女人心不在焉,她正借灯光观察着手中的钻戒。光透过切割面,闪过灿烂的光彩。
她方才在舞台上表演,一头浓金,此时摘掉了卷曲的假发,露出更浅的金色。
卸掉浓妆,露出一张有些稚气的圆脸,比起女人,她更像一个十几岁的少女。
麦秋宇见她这副样子,转头斥责那个赤裸着上半身的男人,“威廉,你也由着她乱来?”
男人像一头迟钝的熊,本来在整理背包,听见麦秋宇点他的名,缓缓抬起头来,睁着褐色的眼眸,一动不动。
麦秋宇对上那双眼睛,一时也无话可说,因为说什么都是对熊弹琴。
“我今天算过了,”米辛小心翼翼地将钻戒放进了口袋,“有贵人相助,一定能成。”
“什么贵人啊,没有我,你们现在说不定已经被差人抓,”麦秋宇讲,“三个人的演出,只有你们两个,你们当底下个个都是呆瓜啊。”
“所以说嘛,你是我们的贵人,秋宇哥,”少女眨巴眨巴睫毛,作一副崇拜的样子。
她生了一双水润的大眼睛,混血长相,总是笑盈盈地,让人一看就会不自觉放下戒备。那个名叫威廉的男人,虽然高壮,肤色却呈冷白,头发茂密,让人想到冰川上漂流的北极熊。
娇俏少女和沉默寡言的男人,放文艺电影里,一定能票房大卖。
但麦秋宇自小和他们两个在少管所里认识,对他们知根知底,不会被表象迷惑。
米辛十岁就加入马戏团,随叔叔婶婶环游各地,后来因叔叔的酒后虐待,用飞镖扎爆了中年男人的眼球。而威廉更是帮派出身,年纪轻轻就在街头学人家械斗,最后因抓捕他的警察有一副好心肠,将他运进了少管所。
少管所男女分宿,麦秋宇和威廉本不该认识米辛。
可米辛胆子实在太大,住不了几天就想着出逃,来来回回捉许多次,有次甚至翻进男间。从此一举成名,名声大噪。
“去哪里偷不好,偏偏来这里偷,”麦秋宇走过去,一把夺过钻戒。
“就是要来这里偷,”戒指被夺走,米辛起身去抢,“你看台下男男女女,一看就不是好人,有钱人就爱玩这种变态游戏,我看不过眼,自然要替天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