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曾是他的兄弟!姬发心里吼叫着。
而刚杀了父亲哭着跪倒在他手边,成为北伯侯的崇应彪也是他的兄弟。
他还记得初到质子营,殷寿见众人操着各自的礼节放不开,便大手一挥推着自己的儿子殷郊进入人群,命他们比赛。
一场简单的拔河,彻底破开僵硬的局面。
当初他就站在崇应彪和鄂顺的身前,和殷郊面对面,使出全身的力气,势要战胜对方。
他们也曾一起征战,在兄弟苏全孝死后,一同踏过城裂,攻陷冀州。
他们更是一同荣归朝歌,跟在主帅身后,享受万民的欢呼。
那是他一生里最风光无两的日子。
而不像现在……
姬发抚了下衣襟,低头走入鹿台。
“唔啊——”
饱含情欲的浪声自楼上传来,姬发迅速抬头,便看到果黄色的纱衣抵在摘星台的栏杆上。
姬发精于箭术,眼睛能看得很远,他清晰地分辨出靠在栏杆上的三人——大王正在“奖励”他座下新的东、北伯侯。
崇应彪赤裸上身,精壮的身体压迫在殷寿身上,发狂的野兽般冲撞着人,那袭轻飘飘的纱衣便随着撞击飘出涟漪。
摘星台的栏杆不高,他们半身腾空,做这动作很危险,看得姬发心惊,好在紧贴他们的姜文焕倒是稳重,伸手揽住殷寿的后背,衣衫整齐地站在靠里一些的位置。
不同于沉溺情事的两人,姜文焕保持与平时一致的不形于色,只是看起来越发深沉,不知在想什么。
这样的夜晚,不是谈事的好日子,可姬发还想一试。
殷郊受了伤还在沉睡,时间紧迫,他没那么多机会。
他清楚的记得,他头顶的声音说他没能带回封神榜是“过”。
从稷庙回来的路上姬发心乱如麻,紧接着就是大殿审问,姬发几乎要忘了他在扔掉竹筒前就把那玩意掏了出来,现在如果他拿出这东西,会不会能给他父亲一线生机?
这般想着,姬发低头看了看凸起一块的衣襟,那里是救命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