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王资全激动地拍桌子,打断了她,“他们构陷我!”

    “他们是谁?”

    刚刚祝笛澜粗粗浏览了他的罪证材料,定罪的证据链没有任何问题,即使没有口供,翻案的可能X也不大。但王资全即使在证据如山的情况下也一直Si扛不肯松口。

    祝笛澜思量着他是不是患有健忘症、臆想症或者是心理素质极优的反社会人格,于是顺着他的话问下去。

    “凌氏集团!”王资全咬牙切齿,“连具T是谁做了那些事我都不知道,我只是知道有人要迫切地除掉我……”

    祝笛澜暗自一惊,不由得心跳加速,她偷瞄廖逍,廖逍面不改sE。

    “你这样说,有什么依据?告知检查官和你的律师了吗?”她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淡无奇。

    “当然说了。”王资全紧紧盯住她,“可是凌氏集团有权有势,连命案现场都能作假!案发时我自己在家,没有不在场证明,没有不在场证人,也没有自证清白的监控录像!他这样构陷我,我有什么办法?!”

    王资全除了情绪激动导致动作幅度有点大,逻辑、语言都很正常。

    “能说说你和凌氏集团的关系吗?”

    “我在凌氏集团旗下的企业工作过,不过是个普通的会计,我发现了那家企业的税务漏洞,于是慢慢收集证据想上报。过了两周,公司说我挪用公款将我停职,我根本就不知道我的账户里突然多了那么多钱!随后我供职的公司总经理被发现横Si家中,所有的证据都指向我!连他的指甲里都有我的皮肤纤维!”

    王资全绝望而迷茫的眼神让祝笛澜一时有些慌乱,“祝小姐,你是专业人士,你告诉我!难道是我梦游时杀了他!还是我有梦中杀人的能力!”

    祝笛澜说不出话来,只得移开目光。她直觉王资全说的都是真话,正因如此,她好像也没办法再保持客观的冷静。

    “王先生,我们无权解释检方的证据疑点。如果你曾经有类似的梦游或者臆想状态……”廖逍不紧不慢地接过话头。

    “我说了我很正常!我只想有人相信我的话,查明真相还我清白!”

    “你的律师呢?”祝笛澜急切地想说些什么。

    “我雇不起律师,律师是法庭指定的。他说证据链没有漏洞,最好的办法就是认罪以换取量刑从轻的可能。”

    “王先生,你的逻辑思维都非常清晰。我也知道你的nV儿刚出世不过半年,你需要为家里人的生活考量。作为一个旁观者善意的提醒,可能争取从轻量刑真的是你目前最好的选择。”

    祝笛澜听到廖逍这番温和的话语,掩盖不住眼神里的震惊,她怔怔地看向他,不敢相信他会如此明显地发出隐含的威胁。

    王资全的表情和她一模一样,随后他眼里愤怒的火花隐去了,他的身T向后靠去,笑容轻蔑而无力。

    “我只知道凌氏集团的人有权有势,要做出这样的事也不稀奇。”他冷笑,“连你们都是他的走狗,要特意来威胁我。我作罢就是了。放过我家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