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问下没下降,多少是带着质疑和盘问的意思,先设最高程度就是没下降,并不关心他成绩涨没涨,余澈只能回答没有或是下降了。
没有是应该,下降了是不该。
“没有。”余澈喝了小半口水,又说:“我上去放书包。”
余若兰头也没抬,“嗯。”
一顿饭吃得很沉默,期间只有碗筷相碰的声音,他们不像是同住一个屋檐下的一家人,倒像是饭馆里两个不得已拼桌的客人。
“你竞赛拿奖的事,你爸也和我说了,”她顿了一下,看了眼余澈,“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吗?”
余澈夹菜的动作缓了一下,说话时的鼻音有点重,“没有,”末了又把菜递到嘴边停下,补充了句:“谢谢妈。”
“嗯。”
余澈嘴上说着没什么想要的,其实是因为这么多年以来他已经习惯了不争不抢,余若兰突然问,他发现自己开不了那个口,其实他什么都想要,只要是她特意送给他的。
他希望余若兰能再坚持一下,多追问他一句,兴许自己就好意思说了,但她没有。
周天下午返校,丛野发现自己桌上又出现了一袋零食,一进门,一群人把他望着,他合计自己以前收到零食,这伙人也没这么大反应啊。
“丛野,你小子这是被富婆看上了吧?”有人冲他挤眉弄眼。
丛野心说无非就这次零食的量比以前多了些,就富婆了?当富婆门槛这么低吗?
再说,老给他送零食的也不是女生,而是小不点他哥。
结果他刚坐下,后桌女生就开始给他科普,原来这一堆包装高档的零食都是日本当地的网红零食,光那个什么芝士卷就十来块钱一小个,他袋子里有两盒,二百多,还有别的东西,他越听头越大。
到走廊上一个语音通话给“富婆”打了过去。
一两次他还能心安理得地接受,次数多了,他就虚得很,让他别送他也不听,俗话说拿人家的手短,吃人家的嘴软,他怕以后小不点他哥戳破那层窗户纸的时候自己没气势拒绝,后来送来的零食都让他分给班上同学吃了。
这次竟然送了百大千的零食给他,他一个学生,这些钱对他来说已经能够造成很大的心理负担了。
看来很有必要和对方摊一次牌。
吉燕萍正看得入迷,余澈搁在桌上的手机一个震动吓她一跳,她回头看了眼后门,余澈也不知道去哪儿了,人还没回来,她把手机翻过来瞅了眼,是一个备注名一片空白的人打过来微信电话。
她正要把手机又反过来盖桌上,眼底里忽然瞥见座椅边上的两条腿,吓得她一抖,手机“啪”得一声砸桌上,震动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