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梦境一样,姜喻烟的眼眶突然湿润。
眼见秦听要抬头，姜喻烟敏感地快速低头，下巴抵在膝窝上,任由长发遮掩了自己酸涩的神情，不被察觉分毫。
她深深地呼吸了下,语气强装镇定：“秦总不是走了？怎么又回来了？”
秦听眸色晦深地盯着她看,“你觉得呢？”
“什么？”姜喻烟一愣。
“你觉得我为什么会回来？”秦听的嗓音很冷，锢在她脚踝的掌心温度却烫得过人，温润的风还带来他的凛冽，姜喻烟一阵心慌。
秦听明明是在回她的问话，可姜喻烟偏偏从其中听出了一语双关——
饭局结束,他为什么还会回来；
以及，在国外有更好的待遇，他为什么还会回国？
两厢对峙，秦听不再出声,只是在等一个他要的答案。
姜喻烟闷声不吭,心里却难受得不行。
也不知道是不是酒精发酵捣的鬼,她脸颊都感受到了滚烫的湿意，“我怎么知道你？腿长在你身上——”
“姜喻烟。”秦听的话里已经有了愠怒。
姜喻烟的话被打断,她也没了声,不断放淡的声息,像是开始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但夜暮冥冥,姜喻烟往这一坐，轻而易举就会占据秦听所有的感知。
不远处的宾利里,一个男人的目光始终定格在他们身上，尤其是坐在台阶上的姜喻烟。
廖嘉青没和廖家河一起，反是听完秘书紧急过来汇报的内部消息,在这迟迟不走。
秘书姓徐，之前见过姜喻烟。
“廖总，”秘书眼力见很好，现在也是冷静说，“需不需要派车送姜总回家？”
廖嘉青手里的烟刚燃到三分之一，他的瞳眸已经墨黑如深，“不用。”
任由烟雾袅袅化开，廖嘉青盯向秦听背影的目光，已经一秒从温柔到含戾，极尽的压制，突然说：“你觉得秦听哪点比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