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听能察觉到姜喻烟的状态不对劲。
无意头发撩开，姜喻烟里头只穿了件吊带睡裙，两条手臂没了长发的遮掩，白莹得引人注意。
但半夜，室外已经凉了，她穿得又少，他没带外套。
秦听眸色微深后，还是伸手帮她把头发拢在肩上，就搂抱着拍她后背，哄的语气：“现在送你回去？”
姜喻烟沉默几秒，摇了头。
“我想喝温水。”她很没底气地轻轻说。
秦听拿她没办法，看着她，无奈笑了，抬手便搂着她站起来，单手录入指纹开了门，抱着她往里走。
这是姜喻烟第二次进他家。
却一眼注意的不是黑白单调的装潢，而是客厅壁炉装饰上挂着的那副设计图，暗色极简的勾勒，有点熟悉，像是和那晚去的烧烤店装修如出一辙。
并不引人注意，这一刻，却勾走了姜喻烟所有的心思。
姜喻烟直到走近，才看到右下角有一行——第一稿。
而“第一稿”那三个字，再模糊姜喻烟都能认出来，那是她的字，而这副像被揉过，有皱褶的白纸上的图......
是她曾经只画了几笔，没画完的烧烤店草图。
这是她很久以前想开的店。
姜喻烟这才想到那天在烧烤吧墙上挂着的话：爱情是灯，友情是影。
也是她很喜欢的一句电影台词。
倏然间的鼻尖酸涩，姜喻烟一个没收住，眼眶就模糊了，无法抑制的情绪好像在夜晚蓄积得格外厉害。
她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下意识低头，眼泪就顺着脸颊到下巴，“啪”的砸在了冰凉的瓷砖地上，无声无息。
紧接着，姜喻烟就感觉到手腕一阵牵引，随即，一条羊绒薄毯披在了她肩上，温暖的，上面似乎还残留着他的温度。
秦听无奈把飘散热气的水杯放在旁边，微弯下腰，到她低头都能平视的角度，抬手替她擦掉了漫溢脸颊的湿意。
她很乖，也很听话，无声地盯着他看，任由他的指腹走过她的眼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