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渊树中的磅礴大雨是洗礼,是恩赐。
孩子们会跑到大雨中歌唱,玩耍,奔跑,大人们则站在亭廊上唠唠家长里短。
生活继续祥和,不论它是风或雨。
东方冒着大雨匆匆赶来,他慌不择路,破门而入,见到慕容坐在桌边,这才长舒一口气。
浑身湿透,东方的长衣素袍还在滴滴答答的滴水,他弯腰躬身,拱手请罪“少主,是我的失职!”
慕容连忙起身将他扶起,“你这是干嘛啊?我知道你有任务在身,这次刺杀本就突然,怪不得你,再说了,我现在不是好好的站在你面前,什么事儿都没有吗?”
这段时间以来,安琪总有种错觉,与其说这两位是君臣,倒不如说更像是患难与共的亲兄弟,不是亲人却胜似亲人。
东方起身,还是不放心,他围着慕容细细察看,嘴里叨唠着,“可担心死我了,真的没有受伤吧?要是哪里不舒服要马上跟我说啊,可别扛着,很多伤都是扛着扛着才药石无医的,少主,你千万要记住啊……”
“真是的,我有那么弱吗,这么点刺客都对付不了那还得了啊!”慕容双手在胸前交叉,明显觉得东方确实小题大做了。
也对,慕容自小就没了姥姥。
在族中闲荡时,安琪听闻,慕容的父母死在他出生当年,在他记忆里,从未有过父母的印象,姥姥去世的那天,慕容成为一族之长,也是他成为真正的孤儿的那一天。
东方与慕容的羁绊,也是从那天,开始根植于心,蓬勃至今的。
“哎呀,你就是这么啰嗦才到现在都讨不到老婆,这族里,有哪个女孩子受得了你这般叨唠啊……”慕容不耐烦的甩开袖子,又坐回到木椅上。
“少主,你别嫌我啰嗦,”
慕容忽然拿起桌上的镜子,对着东方的脸,“你看看……”
“看什么?”东方一脸懵然。
“看你现在这么唠叨的样子像不像胖婶?你照照。”慕容挑了挑眉眼。
东方推开镜子一头撇过去。
慕容继续说道,“我说真的,胖婶说的不错,是时候给你取个老婆了,省的一天到晚追着我唠唠叨叨的,我这耳朵啊,都长茧了,你看啊,是真的长茧了,没骗你……”
慕容扯着自己的耳郭往东方眼前凑,东方躲闪,两人推推搡搡,氛围温情一时,闹腾一时。
安琪呢,则在一旁,满脸慈祥的姨妈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