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朔出了菜市场,抄近路往代圳珩家跑,正好要穿过隔壁小区。
这小区正门西边儿有一家铺子,平时卖点烧饼烙饼面条馒头什么的,早上起来还供应早点。
温朔路过的时候看了眼表,发现才七点半,不知道代圳珩吃早饭了没,但吃没吃的再来碗豆汁儿也不占地。
于是,这一天的清晨,堪称代圳珩有生以来过得最难的一个了。
温朔左手榴莲右手豆汁儿按响代圳珩家门铃的时候,他起来一会儿了,刚洗漱完正在煮咖啡。
看见显示器里的人影是温朔,代圳珩还着实惊喜了一下——毕竟前一天温朔也没说要过来,他怕温朔嫌烦,也没那么大的脸天天邀请人家……现在看来,这家果然搬对了!
结果一开门……
榴莲和豆汁儿双管齐下,给代圳珩直接整得开始怀疑人生。
温朔也真不拿自己当外人,进门换了鞋直接把东西拎进厨房,榴莲放在餐桌上,豆汁儿有点凉了,他准备热热。
代圳珩昨天还觉得他在厨房忙叨像只花蝴蝶,今天只觉得眼前站了个扑棱蛾子,在那一动不动都让他闹心扒拉的。
再等到热豆汁儿的味儿一出来,嚯,代圳珩只觉得自己大脑跟锅里的热豆汁儿一样,处在了将溢不溢的边缘。
“哥,来喝了,特意给你买的豆汁儿。”温朔热情洋溢,“我爸说过,没什么是一碗豆汁儿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再来一碗。”
代圳珩坐在餐桌旁,看着面前的豆汁儿碗乜呆呆发愣。
温朔关心道:“你脸色不太好看啊,是不是还难受啊?豆汁儿去火的,喝了保证汁儿到病除。”
代圳珩不想喝,甚至想向温朔坦白自己没病,只是甲醛吸得上头,但不喝、不喝……他没那个勇气拒绝啊!
耗到豆汁儿温度稍退,能直接入口了,代圳珩屏住呼吸硬着头皮一口气儿给灌了下去。
喝完了直想干呕,可眼见着旁边温朔正一脸关切地看着自己,他哪儿敢表现出来。
用尽平生演技,待终于把那劲儿压下去,代圳珩才小心翼翼地、生怕被温朔看出来自己不喜欢这玩意儿地看回去。
温朔压根儿就没想过代圳珩会不喝豆汁儿,在他的认知里,本地人不都喝这玩意儿长大的吗,就连他妈,那么不待见榴莲、螺蛳粉的人都喝呢。
看代圳珩喝完一碗,他还问了一句要不要再来一碗,代圳珩听得眼神都要失焦了,好在想起来自己煮了咖啡,连忙拿这当借口搪塞过去。
温朔喝豆汁儿跟喝水一样,把剩下的喝了个精光,一抹嘴,剥榴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