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首画像的注视之下,人影晃动。

    事情结束,瑞颂活动活动筋骨,冲了一个冷水澡让自己清醒起来,正当冷水浇在自己身上时,浴室门唰的一下被拉开了,蛰虫一丝不挂的站在门口。

    真是要疯了,没有耕坏的田只有累死的牛。

    再一次,正当瑞颂以为荒唐要落下帷幕,汽油味一勾,淋浴头喷出的水在二人的交合出汇聚,又被打入蛰虫体内。

    “孩子叫阿舍尔。”事后,蛰虫点支烟,“我和元首商量了,你没意见吧。”

    瑞颂噌的一下坐起来,他张开嘴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蛰虫的话不是疑问句而是陈述句。他的孩子,他却连取名字都没有参与!陪产假,以及在边疆的日子里,他一遍又一遍的在内心琢磨的名字一个也没有用上,蛰虫一句话直接让想法报废。

    “有多少孩子可以让元首起名字?嗯?”蛰虫又补上一句。

    没什么好反驳的,瑞颂把委屈咽下肚。

    在难得的岁月静好里休完产假与陪产假,两人各自回到自己的岗位。

    直到下一次调任,瑞颂都再未见到过蛰虫。

    隔着茫茫雪山,瑞颂看不见家,无线电里也是断断续续,除了政治节目并无其他。

    下一次调任,地点是西线边境。

    在休假期间,他回了切诺尔斯顿。

    他订的是下午的火车,火车穿越重峦叠嶂,终于划破死寂的荒郊野岭,撞击风雪挺进首都。

    有人在站台上唱着胜利歌,瑞颂心里咯噔一下,猛地记起今天是胜利日。

    三年前,本应在西线战场上为皇帝送命的战士们唱着胜利歌,大举进攻切诺尔斯顿,他们簇拥着勒林,也就是元首,战士们无一不为这位伟大的救世主,为他对于名族的构想与精神而赴汤蹈火。当时的瑞颂还在军校,当然不知道外头变了天地,因为军校还在有条不紊的运行。

    可哪怕这样,胜利歌还是隔着高高的围墙,越过墙上的铁丝网在学生嘴里吟唱。

    直到,军队闯进皇帝的寝宫,生生活捉了倒霉催的皇帝皇后,当众斩首,人头在群众手里抛来抛去。

    胜利歌正式来到了军校里,政治课上的教程变了样,以前那位慵懒的教授被赶出军校,取而代之的是一位面色红润,嗓音洪亮的中年教师。

    瑞颂的手风琴拉的最好,常常是同学们的伴奏,是班上的莫扎特,贝多芬。

    一只孤独的身影立在站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