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有两个,一死一生。

    死了的那个没什么好说的,无非是买口小棺材埋了,活下来的那个更加没什么好说的,无非是落到奶娘手里好生伺候。

    他们的生父躺在床上,脸颊上的汗液已被擦拭干净,唯独脸上还是没有消下去的通红,他还处于一种迷离的状态,眼睛朦朦胧胧的,无神的四散。

    瑞颂坐在床边,握住蛰虫湿润的手。

    他的神经紧绷,一方面是为了蛰虫的身体状况,另一方面又想着他死去的孩子。

    直到他完全睁开眼睛,先是聚焦一下元首,再转到瑞颂身上,艰难的撑起身子,瑞颂小心的扶着他,蛰虫却应激似的摆开瑞颂的手,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支烟来,拿出打火机就开始点。

    “还抽!孩子都……”元首一个上前来把烟夺走,嘴里差点漏出孩子的死因。

    “啧。”蛰虫白了一眼,把打火机朝元首身上扔去。

    “咔搭。”立即就有手枪对准蛰虫。

    “哼,你们有种就开枪。”蛰虫的目光飘忽着,好似在寻找猎物。

    不仅因为眼神,还因为刚才的打火机,瑞颂出了一身冷汗,垂下眼不去看蛰虫。

    刚才那一瞬间,他已经是满身冷汗,吓得大气都不敢喘,头皮发麻。

    元首伸手示意放下枪,掏出一瓶黑色液体放在床头柜上,带着护卫离开。

    元首走了,来带着乌泱泱的护卫也离开。

    似等待动物死亡的秃鹫,克林德略显佝偻却瘦高的身影从角落的影子里化出。他带了许多补品,金丝眼镜架在鹰钩鼻上。

    蛰虫的目光定在克林德,要把面前的alpha绞死,再把他的皮肉一次次从外到里刨出。

    他则无言的望向蛰虫。

    瑞颂说不上那种感受,那双眼睛缺乏灵魂,缺乏情感,死人的,却是充满诡异的,又带有热忱的。

    瑞颂后背发凉。

    “出去。”蛰虫从牙缝间咬出这两个字。

    微微颔首,克林德摘帽致意,随即走出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