蛰虫的意识游离在昏厥边缘,他双手被捆绑在一起,吊在空中,身上仅仅穿了一些破布,他的身下是一大片的血痕,身上是一股难闻的骚臭味,尤其是在这潮湿恶心的地方。
令人作呕。
很难想象,瑞颂有一天竟然会用这种形容词来形容他爱的人,但他更多的是心疼以及忍耐住自己心底的怒意。
“终于要把这东西转移了吗?”殴打蛰虫的男人看到瑞颂手里的令条,往蛰虫身上啐一口唾沫,再甩甩手,拿出钥匙把蛰虫身上的锁链解开,咚的一声,蛰虫差点掉在地上,还好瑞颂立即上前接住他。
外头传来动静,警报声响起来了,呜呜的声响让所有人精神紧绷,那个男人抱怨几句,然后就出去了。
他走了,瑞颂赶紧脱下外套,蛰虫还没有发现来的人是瑞颂,他一看见红袖章,便尖叫着要挣脱出去,瑞颂立即轻轻释放出信息素安抚怀里的omega,令蛰虫安心的烟草味包裹住脆弱的身体,这具几经侵犯的肮脏躯壳被alpha的信息素填满。
“瑞,瑞颂,是你吗……”蛰虫小心的试探,声音都在打颤。
“是,是,我在。”瑞颂把他抱紧一下,接着便去门口观察外头的情况:警报声还在尖叫,外头空无一人。
瑞颂觉得奇怪,但他只能孤注一掷,抱起蛰虫就往外面冲去。
到了外面,他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车子的残骸四处散落,爆炸带来的硝烟四散在监狱的天空。
和残骸一同散开的,还有女人的肢体。
那辆车子是瑞颂开来的。肢体是伊丽莎白的。
她用这种方式走向死亡。
人死不能复生,瑞颂怀里又抱着自己的爱人,内疚在心间,他向这位妇人脱帽致意,随即趁着慌乱快速离开。
他一直不忍心告诉伊丽莎白,他已经见过尼科尔的尸首,就挂在下城区的一个偏僻角落里示众。
如此这样,他们夫妻爱人也能在天堂相遇吧。
火急火燎地赶回家,瑞颂来不及去过多的过问蛰虫,以部队里教给他的速度,迅速收拾行囊,将他们一家三口的衣物收捡好,拿出纸笔书写好阿舍尔的请假信及自己的辞呈。随后驶车前往乡下:他寄给姐姐的信件终于有了回复,告诉他自己已经归国,就住在乡镇的教堂里。
“去我姐姐那里,那里可以避一避。”
蛰虫屁股一坐到车上,明白了瑞颂要做什么,但他实在是太虚弱,所以没有回应。他能够清晰的感受到,他们再也回不去以前的日子了。
车子在国道上超速行驶,瑞颂的额上渗满汗液,油门踩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