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扬现在身上到处是痕迹,自然不能送到校医务室。
自己酿的苦果自己尝,宋酒只好任劳任怨把人背上了六楼。
他抽条是抽得老高,却因营养跟不上,身躯单薄得与姜扬不相上下。
故而背这一趟,不至于让人虚脱,但疲劳总归少不了。
一进宿舍,他就直接把姜扬摔到了曹钊床上。
“砰!”的一声动静不小,多少带些私人恩怨。
可即便如此,姜扬依旧没有醒来。
宋酒翻出宿舍统一配备的医药箱,从里头拿了盒布洛芬,冷热水混合捣腾出杯温水,坐到床边,拍了拍姜扬脸颊:
“喂,起来吃药。”
躺在床上的人死尸一样毫无反应。
宋酒把姜扬扶起坐直,靠在自己怀中,而后,强势地掰开对方的嘴,把胶囊和水一同灌了进去。
“唔——咳咳咳!——”
姜扬喝进去一些水,但更多却由于呛到气管,而被一口喷出。
没来得及吞下的胶囊也随之呛咳而出,落到地上,沾水后胶囊表面的明胶融化,原本界限分明的橙白两色由此混杂,黏黏腻腻的。
被这么一通折腾,只要没咽气都该醒了。
姜扬有气无力地掀开眼皮,极不耐烦问了句:“干吗?!”
“喂你吃药,”宋大班长好脾气道,“你发烧了。”
姜扬乜了罪魁祸首一眼,压着脾气:“拿来。”
宋酒摊手:“没了。之前陆天阔发烧吃了几颗,隔壁宿舍又来借过几颗,那是最后一颗。不过就算药还有也没冷水给你兑开水了,你要喝得等放凉——当然,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帮忙拿水龙头的水中和。”
姜扬:“……”不好意思,很介意的呢。
他烧得脑子昏沉,强撑至今已是耗心费神,听闻此话,干脆摆烂,药也不吃了,爬到上铺自己床位,三两下把身上衣物剥到只剩条内裤,就将自己整个儿塞进了空调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