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宴刚挂了电话往回走,迎头便撞上通信处的猎豹急匆匆跑过来。当初就是这豹子连哄带劝拉他来联谊,眼下大概也是来寻他的。

    不出所料,豹子一见他就笑嘻嘻凑上来,胳膊往北宴肩膀上一架,拥着人嘘寒问暖道:“北哥,怎么一个人跑这来了?是酒不如你意,还是没见着喜欢的?”

    北宴在那只手搭上来时皱了皱眉。圆滑的性格使得他没把不爽表露出来,只是模棱两可道:“还好。就是刚分手,没什么心情。”

    “我这不就是看你分手了才拉你来嘛。”豹子顺势拍拍他肩膀,大大咧咧地笑道,“今天阵仗大,好看的基本都来了——哦,就可惜佘哥不在。不过他也不是你喜欢的类型吧。”

    北宴闻声,暗自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要谈起类型,他才是真的喜欢清纯可爱挂,跟蛇这种臭脾气八竿子打不着干系,但坏就坏在他是个纯粹的颜控。漂亮是心动的第一法则,别的都暂且可以忽略不计。

    话是这么说,可惜狐狸自己外形就很优越,对恋爱对象当然更挑剔,合眼缘的少之又少。

    他想翻白眼是因为蛇的脸还真对他口味。

    狐狸也不是没先入为主产生过好感,但蛇浑身带刺。他只是顺口夸了句漂亮,哪想到蛇当场黑脸,抬手就是一火球,差点把他引以为傲的尾巴烧秃了!

    ——这其实纯属误会。众所周知,成年兽妖是不会随意把自己的兽类器官展示出来的,除非情绪太过激动,或是在亲密的人眼前才无所谓。

    因此,狐狸拖蓬大白尾巴在蛇跟前招摇过市,这在蛇看来本就是轻佻的举动。他又向来讨厌这种暧昧的用词,误以为狐狸是来搭讪才怒而出手。

    但狐狸哪知道蛇的应激这么严重?

    他纯粹是晚上洗澡给尾巴做美容的时候脚滑摔了,尾骨折了收不回去,前脚刚从医务室拆了绷带,一出门又差点被蛇送回去返厂。本来尾巴伤了就心情不好,这一下弄得狐狸也火了,当场跟蛇干了一架。

    门口设了屏蔽阵,两人法力受限,又谁都不肯善罢甘休,索性变回原形对打。

    巨大的蛇尾敲在瓷砖上噼啪作响,蛇直起身子几近顶上天花板,紧盯着对方的竖瞳像道被劈开的裂谷,凶相毕现。

    狐狸瘦瘦长长一条,气场相比就弱了很多。他也不怎么在意,吃准蛇体型大移动受限,在蛇眼皮底下转着圈挑衅。

    冲动的后果就是两人各在医务室躺了三天,狐狸背了人生第一个处分,完美履历自此有了污点,从此便和蛇结下了梁子。

    至于蛇,违纪早就司空见惯了,看到狐狸心痛的模样还在冷笑,拖着扎了个蝴蝶结绷带的尾巴嘲讽他活该。

    拜蛇所赐,狐狸自此对这种冷艳型敬而远之,谈了几任都是乖巧温顺的,在床上青涩得要命。他前任每次脱了衣服就发抖,狐狸做前戏摸他大腿时也很僵硬,自己润滑时更是害怕得要哭了,战战兢兢掰开大腿泪汪汪地让他进来,搞得狐狸每每觉得自己在强迫小孩。

    他并不爱在上面。但没办法,漂亮的男人在指挥部本就千载难逢,偶有也都明显是0,顶了张娃娃脸的绝世狂攻大概只有在梦里才会出现。

    看在外貌的份上狐狸忍了,一而再再而三含泪做1。可他一向喜欢尽兴的床事,最起码要你情我愿,偏偏他每一任在这方面都很保守,狐狸实在受不了每次做个爱还要先跟对象推拉一番。一来二去,他再好的脾性也快被磨得封心锁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