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息洒在耳畔,像湿冷的毒蛇缓慢爬过,谢辞一瞬间脑袋发晕,汗毛直立。
付允之饶有兴致地抵唇:“实不相瞒,时隔多年,我还是很想知道,你究竟是不是双性人。”
娱乐圈光怪陆离,付允之见过太多稀奇古怪的事,就算谢辞真是双性人,他也不惊讶。
他甚至觉得,谢辞生得如此漂亮,若真是骚浪的双性体质,玩起来指定比纯男纯女带劲。
谢辞本能地否认:“我不是。”
付允之一笑,手不动声色地移到他腰上,低声在他耳边说了个酒店名和房间号。
谢辞生理性反胃,他却自信满满地说:“记得来找我,否则你知道的,我从高中就不好惹。”
充满暗示的威胁令谢辞神经一紧,细细密密地发起抖赖,像患了帕金森,眸子里全是破碎的恐慌。
付允之满意勾唇,碍于太多摄像机在场,他没做更过分的事,看似绅士地收回手,实则下流地掐了一把谢辞的腰。
谢辞脚下一软,险些摔倒,被随后赶来的段丞宣扶稳。
他一把抓住他的手,宛若攥着救命稻草。
段丞宣感受到他的颤抖,惊觉他面白如纸,周身冰凉,有些担忧地问:“你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
谢辞手上的力道无意识加大,骨节泛白,目光逐渐变得空洞茫然,张了好几次嘴才从干哑的嗓子里挤出四个字:“我、我没事。”
段丞宣眉头微皱,深深地看了一眼远去的付允之。
梦魇出走多年,谢辞以为自己早已忘却,可这人一出现在他面前,短短几句话,他仍无可救药地跌了下去。
他身体颤抖的幅度越来越大,艳阳高照,却有大颗大颗的冷汗自额头滴落,整个人像被蛛网缠缚,越挣扎越窒息。
他想起十六岁闷热的雨季,想起隔间里一言难尽的味道,想起黏稠的血腥,想起那些挥之不去的手和刺耳的讥笑。
他仿佛坠入旋涡,无论怎么努力,周围都是更深的黑暗,无处可逃。
有人喊他的名字,谢辞听见了,却觉得都是尖锐的刺,深深扎入血管,寸寸游走,痛不欲生。
谢辞终于崩溃,眼泪不受控制地从眼角滑下,他抱着脑袋蹲在地上,嘴里发出无意义的低吼和呜咽。
段丞宣愣了一秒,随即一把抱起他放到车上,隔绝外面的喧闹,拨通贺知州的电话:“贺总,谢先生有点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