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知对方必然还有话说,赵瑾没再开口,而是等着人继续将话说完。
谢蘅很快给自己又满了一杯。
“我知赵兄赵公子你怨我。”下意识的说出了之前的称呼,反应过来,谢蘅连忙改了口,坦荡的笑了笑,“但,在下不是个忸怩的性子,有话就说,有仇就报,实在不喜欢弯弯绕绕,猜来猜去。”
“赵公子,这瓶药水,无论你一会儿说还是不说,我都会给你。”
“可在下也确实心有一惑,希望赵公子能够解答一二。”
话说到这里,赵瑾怎会不明白,谢蘅的意思。
搬出他母亲,只是为了让他留下,又是道歉又是赠物,目的其实是为了知道,花魁的真相。
人已经将话说到这个份上,甚至已是第二次向他致歉,赵瑾默了一瞬,紧接着却出乎谢蘅预料的,端起身前的酒杯,仰面喝了下去。
“咚”的一声轻响,这是赵瑾将酒杯重新放回桌面发出的动静。
他紧紧的握着杯壁,缓缓抬头,对上了谢蘅的目光,“是我。”
这么爽快就认了,谢蘅有些没有想到,可细想又觉得这人该是如此,她狐疑的看了人一眼,“赵公子”
“我二人的纠葛,起因在我。”赵瑾绷着个脸,冷声的解释了起来,“你既风流,那便是我与你道歉的歉礼。”
“不让你知道是谁相赠,是我不愿此事被他人知晓。”毕竟被男人骗了,委实不是件光彩的事,若传出去,势必然会沦为长安的笑柄。基于此点,赵瑾打从一开始,便不想让人知道令姝是他送的。
然而,今日谢蘅这一出过后,人坦坦荡荡,他岂能甘拜下风?
赵瑾说着说着对上了谢蘅的目光,“此事孰轻孰重,不好划分,但你能如此坦率,我赵瑾断不至于连直面错误的勇气都没有。”
伴随着话落,赵瑾随即给自己斟了杯酒,朝谢蘅举了一举。
于是,谢蘅便看着眼前这人,短短几句话时间内,就喝完了两杯清酒。
当然,这还没完。
喝完一杯酒的赵瑾,紧接着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姑苏的事,确实是我不对。”
“后来的事,也是我自找。”
“你不必再与我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