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次的审判事件,我对原本繁华璀璨的香江产生了些许的意兴阑珊。那起事件的阴影在我心中迟迟不能散去,它让我看到了这座城市不为人知的另一面,令我对这里的印象大打折扣。尽管如此,生活总得继续,而我更加珍视现在所拥有的一切。
也因为沈听景在那段时间里所表现出的压抑到极致的痛苦,我无比心疼他。为了尽可能减轻他的负担,我将大部分时间放在了照顾他的生活上。每天,我都会亲自给他挑选衣物,保证他整洁得体地出门;同时,我还会精心准备各种营养均衡的饭菜,虽然因为种种原因我不能亲自送去,但都会吩咐司机准时给他送过去,确保他的饮食起居都得到最好的照顾。
沈听景是一个容易满足的人,他对于我的细心照料感激不已。即便在忙碌的工作间隙,我们有时候都见不到面,但他的精神状态却像打了鸡血一般,总是干劲十足。他深知,只有不断努力,加快工作进程,才能早些完成任务,从而有更多的时间陪我,也可以早日带我回到内陆,开始我们新的生活篇章。这种对未来的美好憧憬,成为了他不断前行的动力。
除了处理生活琐事之外,我的日程也渐渐被影视项目所占据。随着张导上一部戏的拍摄圆满结束,新电影的拍摄进程也逐渐步入正轨。在这期间,张导偶尔会邀请我前往影视城,一同观看演员们的表演,并就剧本内容进行深入的探讨与商讨。每次的讨论都充满了激情与创意,我对电影的拍摄也有了更深入的了解。
另一方面,电视剧的剧本筹备工作也已接近尾声。编剧团队建议我可以开始物色适合的导演,以确保剧本能够得到完美的呈现。然而,我对香江的导演圈子并不熟悉,深知这种事还是需要找专业人士来协助。
某次与张导会面时,我向他咨询了这个问题。张导非常友善且热忱,他详细地为我介绍了几位专职拍摄电视剧的导演,甚至还私下跟我分享了这些导演的个人情况和执导风格。这些信息对我来说极为宝贵,我对张导的无私帮助感激不已。
张导的专业素养和丰富经验让我深感敬佩。在电影筹备的各个环节中,他都能全权负责,展现出极高的专业素养。他多次客气地邀请我参与检查工作,而我也会偶尔提出一些自己的见解。但更多的时候,我是在向他学习,汲取他的经验和知识。张导对此并不介意,反而十分乐意与我分享他的经验,让我在这个过程中默默“偷师”了不少宝贵的技能。
在张导给我介绍的人选中,有一位陈导特别引起了我的注意。张导提及这位陈导时,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惋惜与赞赏。他解释说,这位陈导其实是他的老同学的儿子,一个才华横溢的青年导演。然而,命运似乎并不眷顾他,尽管拥有卓越的才华,他却一直未能得到应有的机会来展示自己的实力。即便偶尔有机会降临,也总是因为种种无法预料的因素而最终失去。
陈导的身世更是令人唏嘘。如今,他的家人已经全部离世,留下他孤身一人,郁郁寡欢。生活的穷困潦倒迫使他不得不四处打零工来维持生计,这样的境遇无疑是对他才华的巨大浪费。
张导在讲述这些时,不禁叹息道:“沈太,我真的非常心疼他的才华。如果你能亲自见见他,给他一个展示自己才华的机会,那将是对他最大的帮助。”
对于张导的请求,我深感义不容辞。张导在过去给了我很多帮助,即便只是出于完成他的嘱托,我也会毫不犹豫地答应。更何况,这只是一个初步的见面,如果陈导真的有才华,那么给他一个机会,也许就能改变他的人生轨迹。我当即表示同意,并期待着与这位才华横溢却命运多舛的陈导见面。
当天回去之后,我立刻安排人带我去陈导的住址。一路上,我内心充满了期待与好奇,想要亲眼见证这位被张导如此推崇的才华横溢的青年导演。
到达陈导的住处时,我惊讶地发现,情况似乎并不乐观。一群人正围在他的家门口,气氛紧张而危急。有人竟然举着刀,扬言要砍掉陈导的手。这一幕让我震惊不已,我无法想象,如果我没有及时赶到,这位日后可能名满天下的大导演,会不会就此中途夭折。
保镖们迅速围了上去,形成一道保护圈,为首的混混见状,停下了正欲挥刀的手,他瞪了我们一眼,语气不善地问道:“你们是哪条道上的?奉劝你们不要多管闲事。”
我缓缓从人群中走出,保持着礼貌的微笑,说道:“不好意思,打扰到你们了。我今天是来看望朋友的,没想到会遇到这样的情况。我想知道,这位陈先生是做了什么事情,以至于让先生你如此愤怒,甚至打上门来要砍掉他的手?”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和,希望能够缓和紧张的气氛,“其实,什么事情都可以坐下来商量的,没必要动刀动枪,见了血大家都不好过,不是吗?”
为首的混混上下打量了我一番,见我是个女人,而且说话客气,加之保镖人数众多,他似乎也并不想将事情闹大。他皱了皱眉头,解释道:“这位是女士你的朋友?那我得说,你交朋友的眼光可不太好。这家伙,欠我们一百多万,已经好些年了也还不上。我们今天来,就是打算砍了他一只手回去抵利息。”
听到这话,我心里一惊,但面上仍保持着镇定。我知道,此刻我必须尽快想出解决的办法,否则陈导的处境将十分危险。
陈导的神色中透露出深深的惊慌,他大声否认着债务的事情:“没有!那笔钱不是我欠的,是我父亲和他后娶的妻子生的孩子欠下的。我父亲去世后,甚至没人为他料理后事。警署找到我,要求我去收敛遗体,我只是看在血缘关系的份上,帮忙处理了他的后事。他的债务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为首的混混却笑着用刀背轻轻拍了拍陈导的脸颊,嘲讽地说道:“哦?你不知道吗?既然你帮忙收敛了他的遗体,那你有没有顺便接收他的遗产呢?如果你接收了遗产,那他的债务自然也就转移到了你的身上,你得替他还债!”
陈导紧闭双眼,泪水从眼角滑落。他痛苦地摇头说道:“根本就没有什么遗产。他住的是租来的房子,我还帮他支付了三个多月的租金。收殓遗体的费用也是我出的,他的行李只有几件破旧的衣服,我已经把那些东西都烧了。”他的声音充满了无奈和悲痛,显然这段经历对他来说是一个沉重的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