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村本来就有一些排外思想,这是种花家几千年来都存在的。
知青下乡,在知青看来是建设祖国,在大多数农村看来,就是没啥大用只希望不要找事的一群不能有什么闪失的人,可能有部分人会觉得有一部分知青还是能帮上忙甚至可以为村里做贡献,但毕竟还是少数。
有的知青找到了捷径,就是和村民结婚,无论男女,结婚之后跟村里才算渐渐有些交融,也算是半个村里人,像是叶青青就是这样的。
但真的要融入,也只是融进了小家,融不进大家。
但我就被村民们区分出知青了,我一下乡就分到村委,跟着孙书记做秘书,在村民们心里,我是跟着领导干活儿的。没两天我就搬出了知青大院,住在村委,由张淑英主任带着,从某种意义上,我在村民眼里跟知青关系不大,但实际上,本质我还是知青。
真正我参与村里事务,大队长开始想也不想把一些事交给我,就是老赵叔叫我闺女。
老一辈的人,都知道老赵叔是真的有个闺女,没养住,早夭了。多年之后他看上一个丫头认做干闺女给他养老,这是很正常的事情,所以村里人都开始默认,我是老赵叔的干闺女。
至于只叫叔,也是很正常的,我自己是有父母的,父母也非常宠爱我,时常寄来大包小裹的,里面的东西大多数人没看过,但从我拿出来的东西,比如腊八粥的食材,味道香醇的茶叶,甚至有金贵的不得了的火腿,足以可见我家庭富裕,家人宠爱,另外认个爹那亲爹亲妈多尴尬,但认个叔就没那么多问题了。
既然我是老赵叔的闺女,那我就是村里人,老赵叔在村里地位特殊,多有照护,村里人对我就更照顾了。
交往日常,大队长等人习惯将我当成自家子侄教导照护,所以村里分肉这件事,我都能参与,不是像其他知青一样协助,大队长在旁边盯着,还有很多村民在旁边,当时分肉,是真的只有我和板凳叔大板叔三人,两位叔也是把我当侄女儿看待,分肉的时候也是干活的村人的正常分割。
知青那边分粮是不一样的。
知青下乡现在也没有什么章程说知青什么时候可以回城,大部分知青都等的绝望了,准备留在了村里。
我大概也是要留在村里,即便是条件好的进了市里,也总要有个落脚地。老赵叔在,我在黑省就有根,他要是不在,我能不能进市里工作都是两回事,很有可能在村里现在的优待也没有了,最后也跟村里其他知青一样下地干活儿。
这事儿光是想象就让老赵叔难受的心里一抽一抽的,我力气小,家里的体力活儿,基本都是严知青苏娴姐甚至老赵叔来做的,就是搬搬抬抬的事儿我也做不了多少,平时做的最多的就是做饭刺绣,连洗衣都很少,在村委的时候张淑英主任帮我做,去了老赵叔家里,苏娴姐都接过去了,也就是后来苏娴姐怀孕了,我才自己洗衣服,老赵叔的衣服严知青会拿走由他洗,苏娴姐的衣服也是他洗,我一个小姑娘他不好帮我洗衣服,我也不好帮他洗衣服,就只洗自己的。
我从下乡起,真没吃过什么苦。
老赵叔自然是舍不得。
听到老赵叔的声音变得很努力之后,我劝说老赵叔:“叔,早点睡吧,明儿你在这治疗,我出去找个屋子住,平日也好自己做饭,省的天天吃食堂。”
老赵叔这腿也不是一天两天能治好,花钱的想也知道不少,还要补充营养,吃食堂也不知道要花多少钱,老赵叔应了声,还是小声说道:“闺女,别太辛苦了,咱们都要好好的。”
我应声:“嗯。”
渐渐睡过去,一觉就到了大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