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人后面的话到底说了什么,秦梵没有继续听下去,他已经像是一阵风走到节目现场台上。 他出现得太突然了,令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 直到男人一拳落在亚瑟的脸上。 “啊啊啊——!”尖叫,伴随着亚瑟摔在地上响起。 主持人手里的话筒也落在地上,发出沉重尖锐的声响。 观众席上的观众们乱了,他们满脑子都是:卧槽! 女性下一个念头就是:对着亚瑟那张脸,怎么能这么凶残直接的打下去手! 秦梵的下个行为就让所有人明白,没有最凶悍,只有更凶悍。 他紧接着一脚踩向亚瑟的脸。 没错,明摆着故意照人的脸踩。 只是被亚瑟一个翻滚躲过去。 “哼。”秦梵大步往前,逼近亚瑟后。 一双深紫色的眼睛深深看向他,换来秦梵更冷酷黑沉的脸色,漆黑的眼珠子让人仿佛坠入深渊。 “凭这个么……”秦梵低语。 亚瑟的瞳仁紧缩,有种不详的预感。 秦梵不受到他蛊惑的一点影响,尤是这个男人身上的气息,太让他感到厌恶了! 好恶心!恶心得想吐! 亚瑟皱眉,连近距离和秦梵对视久了,都觉得眼睛刺痛。 秦梵抓着他的衣领,直接把亚瑟拖走。 “先生!你不能这样做……额!”主持人想要拦住他,却被秦梵扫来的眼神给骇住。 才到后台,作为亚瑟的经纪人,詹森站出来和秦梵对峙:“阁下,你这样做太无礼了。” 这一生称呼是对秦梵的尊重,也是给秦梵面子,给他提个醒,让秦梵明白对方肯定调查过自己的身份,正如他知道亚瑟不同于表面的草根明星身份一样。 只是…… 换以前,他可能还会给他们一点面子。 现在? 秦梵微微勾起嘴角,扑面而来的凶煞气势,让詹森色变! 他一只手掐住亚瑟的脖子。 “不!”詹森维持不住得体的模样了。 秦梵脚步没有停顿,“滚。” 詹森看着亚瑟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不得不让开,不过他咬牙切齿的说:“阁下,你清楚亚瑟少爷的身份,你真的想和斯托克家族为敌吗?” 砰—— 詹森被一脚踢断了胸口的肋骨,他痛苦的看着前面驻足的黑发男人,就好像看到的是个黑暗中的凶兽。 “德尔斯都不敢随便跟我说这句话。”秦梵讽刺的笑道:“你可以去告诉他,我等着他的答复。” 赞森色变一片煞白。 德尔斯。 这个名字光这样听着,好像没什么特别。 然而赞森却知道,这个名字属于斯托克这一代最伟大的男人,亚瑟的祖父。 难道,真的是他太小看了这个Z国男人吗? 从得知的资料,以及查到秦梵在国外的行踪来看,秦梵给詹森的印象,都是个低调沉稳的军人形象。 今天,他却仿佛看到醒来的雄狮,战神的觉醒,那一身气势是经历真实的战火和鲜血磨练出来的,一个眼神就能打从心底畏惧。 凶残、果决、霸道、凶悍、冷酷、高冷如帝王一样碾压所有人的姿态,让在场的所有人都错愕惊恐得不敢招惹。 这一切,别说是詹森了,尤兰达他们更是不敢相信,这位竟然是以前那个个性沉默寡言,低调跟在司凰身边的保镖。 节目是没办法继续录制了,没有人注意到,在后台和节目现场的出入口位置,米露就站在那儿,望着秦梵把亚瑟抓走的身影。 她的表情在光暗交错的阴影下让人看不真切,一双眼睛里闪烁着幽幽的光芒,有期待和畅快以及更黑暗的东西。 啊,真好。 米露露出个甜蜜的笑容。 最好打得你死我活,最好互相残杀,这样就不能凑到K的面前去了。 凭什么你们就能得到K的优待呢?明明,最爱K的人是我! 旁边有人恰好看到米露的笑容,莫名打了个冷颤。 明明是个甜蜜灿烂的笑容,为什么却感觉诡异得心底发寒? 伯津街。 这个名义上已经属于司凰的街道,太多错综复杂的势力和利益了。 雷欧的地盘不多不少已经被司凰他们给摸清楚了。 本来按照司凰原来的计划,是打算走平稳点的路线,花费的时间长一点,不过贵在安全。 只是最近发生的事情,激起了司凰的凶性,既然雷欧要玩,她就敢玩。 一个场子砸完了,接着下一场,没多久雷欧就接到了消息,还在医院里养伤的他暴跳如雷。 “他们带来多少人?”雷欧拿着手机,对着那边怒问。 当听到答案后,雷欧差点没摔掉手机,“三个人!三个人你们都对付不了,还好意思给我打电话?” “把证据留下交去警局,我要他身败名裂!像老鼠一样肮脏!” 把话放下去后,没多久他就接到了警局的电话,需要他走一趟警局,却不是以受害者的身份去,而是犯罪嫌疑人。 雷欧差点没把手机丢了,怒火扭曲了他的脸色,掩盖了他眼底一丝的不安。 难道他小看了那个亚裔吗? 一家地下赌场里,司凰已经连续赢了好几场,玩得是最简单的猜骰子大小。 她面前的筹码已经叠成一组组,看得人一阵眼红。 只是更让人看得脸红的是她本人。 从进这家底下赌场,司凰已经把帽子摘下来,黑色的短发细微凌乱,一张完美无暇的脸庞,眼眸慵懒的轻眯着,清盈柔和的眼神一对上就能把女人溺毙了在里面,红艳艳的嘴唇也惬意的始终有一抹浅笑。 这样的一副长相,不笑的时候就够招人了,笑起来更吸引男女的注意,不过明明看去是宁静柔和的神色,却衍生出几丝血淋淋的邪气和冷意,高深莫测得神秘高贵,让大部分人只敢看看,没胆子轻易去接近。 一些眼尖的人,还发现司凰黑色长袖衬衫边缘有更深的颜色,从她身边走过的时,能闻到细微的甜腥酒味。 这种味道好像是很多种酒味混合出来,不浓却萦绕不去。被迷晕了头的女人,觉得这味道都变得一种魅力,恨不得醉倒在这个东方青年的怀里。只有个别的人闻到这味道后,心神一凛,知道这会儿宁静慵懒的漂亮青年,到底在之前不久做了多凶残的事。 这家地下赌场不属于雷欧,却和他有不小的关系。 司凰来这里是顺道放松休息一下,等休息好了又能顺便做点别的事。 她不怕自己的样子被人认出来,更不怕传到雷欧的耳朵里。 正如她遇到车祸,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雷欧,相信今天她做的事,雷欧也肯定会想到她头上。 不是不可以嫁祸给其他人,只是司凰不打算嫁祸而已。 她就是要想雷欧知道,敢动她的人,她就敢动他!敢要她的命,她就敢拿他的命! 这一个个玩弄人命和走法律擦边球的上流人士,似乎高傲惯了,双标也养成本能,真以为自己能动别人,别人就不敢定自己了吗? “嗨,口渴吗?”一个金发美女走到司凰的身旁,递给她一杯酒。 司凰接过她递过来的高脚杯,对金发美女勾起嘴角,“谢谢。” 在喝酒的时候,她的眼睛依旧在金发美女的脸上,能清晰的捕捉到女人脸上压抑不住的兴奋。 这杯酒就好像是一个信号,让金发美女又向司凰靠近了几分,几乎和司凰紧贴在一块,美女压低的嗓音很性感,“不用谢,一个人太无聊了,也许你需要一个人陪伴一起玩?” 司凰不着痕迹的在美女伸手意图挽住她手的时候,把酒杯重新送进她手里,并站起来。 美女一时也分辨不出是巧合还是故意,直到司凰弯腰靠近她耳边,语调含着轻笑声,“我失陪一下,你先帮我玩。”湿热的气息,比红酒更滑腻醉人,“随便玩,输完了,我再赢回来。” “哼。”金发美女似乎不满她说的话,转头瞪了她一眼。 只是蓝色的眼睛里湿漉漉的含水,连笑容都藏不住甜蜜,明眼人看得出来她心底里肯定兴奋又欣喜。 司凰微笑,抽身离开了这里。 不远处,柴亮看着司凰离开的身影,又看看正在独自玩老虎机的二少,心情有点说不出的微妙。 今天他已经决定了,以后不管司少做什么,他都不会再震惊。只不过,情绪和思绪这种东西还是没办法人为控制的。 他觉得今天的司少真的让自己刮目相看了,虽然二少什么都没说,但是柴亮知道,二少心里肯定也有想法的。 踢场子打人时,司少下手可半点不比二少温柔,见血后的样子,柴亮现在想想还觉得心里发麻。 虽然早就知道司少是个凶人,可真亲眼看他凶起来,那视觉冲击和想象总归不一样。 在见过凶残模样的司少后,二少还能跟没事人似的和司少相处,就说明司少的定位跟秦爷都差不多了——明知道是危险生物,依旧接近,没有隔开安全谨慎的距离。 可,就是这样一个凶人,转眼间又可以变身翩翩贵公子,行走在纸醉金迷的环境里,把女人迷得团团转,风流却不下流的写意姿态,不但让人看了讨厌不起来,柴亮还觉得很赏心悦目。 一个才十*岁的大男孩…… 柴亮每次想想,都觉得司凰这人既奇怪又神奇。 明明…… 他家二少的身份地位年纪长相,才更适合做暗中姿态好不! 为什么司少在风流潇洒,被美女环绕,他家二少却在冷清清的打老虎机!? 这时窦文清看了柴亮一眼。 柴亮立即被窦二少的的眼神给冻醒了。 在窦二少无机质的眼神下,没胆子继续想这些有的没的。 窦文清伸出手,柴亮乖乖把游戏币放进他手里。 在单间里解决了生理问题后,司凰走出洗手间,经过走廊转角。 一个纤细的身影脚步急促的走来,在转角转弯的时候,就被突如其来的一股巨力给压在墙壁上。 “啊。”女性的痛呼。 司凰压在对方肩膀上的力气却没有减弱,一只手捏住女人的下巴,用不容抗拒的力气把她低垂的头抬起来。 这一眼看清女人的脸,让司凰冷锐的目光稍微一顿,然后压着她肩膀的力气也松开了。 “Z国人?”这样自言自语一句,司凰转身就走,似乎对她失去了兴趣。 只是她的衣服被人扯住,来自身后靠墙女人的声音响起,“司凰。” 司凰停下,回头看向她,“放手。” 女人没放,实际上看她的长相,用少女来形容也可以,因为眼前这个穿着兔女郎装束的Z国女人,长相看起来年纪不大,可能还没超过二十岁,五官细致,皮肤白嫩,看起来就更加的减龄了。 只不过她的眉宇间透出的英气,以及眼神的坚韧清明,让人一眼就明白这是个独立自主的女孩,并不是温室里的花朵。 “少东家。”女孩没松手,再开口却是这样的称呼。她盯着司凰不放,“你的戏演得很好。” 在她的注视下,司凰轻笑了一声,“你跟踪我这么久,想尽办法接近我,就为了跟我说这个?” 女孩的面色一变,“你知道?” 司凰摇头,“在地中海码头碰到安哥那时,你就在吧?后来在哈尔森学院,我都感觉到被人窥视。”眼神温和的看着女孩,“只是没有想到是你,小倪子。” 被叫破身份的阮倪轻微失措后,反而放心下来。 因为司凰还记得她,对她的态度还不错。 “你想不多也正常,我也没有想到自己会有这一天。”阮倪说。 这个转道不缺少人的经过,已经有几个人看向他们了。 “你跟我来。”阮倪拉着司凰想去没人的地方,却没有拉动。 司凰平静看着她。 阮倪咬了咬下唇,沉声说:“你欠我一个人情!” “不,只是一个小忙。”司凰纠正她。 阮倪瞪她,“你怎么这么计较!”紧接她情绪一下低落,看起来非常脆弱,“你知道因为你,我遇到了多大的麻烦吗?家里都以为我被少东家看上了,结果少东家那边一点消息都没有,我成了一个笑话,也让阮家成了道上一个笑话,多少人落井下石,我就遭了多大的罪。” 这声音低低的,像是青苔上的潮水,有少女的脆弱又涩涩的哀怨,让人不禁就产生愧疚和怜惜。 司凰没有反应。 几秒后,阮倪眼里的伤感褪去,皱着眉头。 司凰才道:“说吧,你想我帮你什么?” 阮倪眨了下眼睛,一种少女的天真气息散发。 刚准备开口,一只手摸上她的头,一抬头就对上司凰一双清澈又深邃的眼眸,里面透着一点点柔和。 司凰说:“别跟我玩心计,我还是喜欢那个会跟我讨价还价的小倪子。” 阮倪心脏一顿,胸口生出又涩又闷的感觉来。 两年了,说起来不长不短的时间,对于她来说,却发生了太多事,也物是人非。 两年前的司凰要靠假扮别人,才能救他的朋友,两年后却已经独当一面。 她自己呢?两年前受制于人,之后像丧家之犬的逃出国,到了今天已经快记不得眼前自己的样子,也不想去记得。 可是有个才见过一次面的人还记得她,跟她说喜欢以前那个她。 阮倪觉得讽刺可笑,却又实在笑不出来,心里则听明白了司凰的意思。 人家这是早把自己给看透了,不管是示弱装可怜都没用。 “你跟我来!”阮倪神色冷静,和刚刚的脆弱天真仿佛两个人。 司凰想了想:“我时间有限。” “不用多久。”阮倪又瞪了她一眼,嘟囔道:“你对女人不是挺绅士温柔的吗?为什么对我就这么小气!” 司凰没解释窦文清还在赌场里,总不好离开太久,本来是打算时间久的话,她就先给窦文清发条信息。 何况,阮倪不是个简单的女人。 第一次见到阮倪的时候,司凰就知道她是谁。 说起来,在司凰知道的那个时代里,黑道上最富有传奇性的几个新星,就属纣军和阮倪了。 只是这两位和她一样都没有落得一个好下场。 纣军风光了一段时期死了,阮倪也是一样,由于司凰比他们活得稍微久一些,所以听过他们的事。 之所以会记住阮倪,还是因为阮倪起初和她的处境有点相似,一开始被她哥控制逼她联姻,中间发生了什么,司凰知道得不清楚,反正就是阮倪和他哥阮飞翰的关系已经水火不容,到了恨不得对方死无葬身之地的地步。 据司凰听说的内容是阮倪这个人工于心计,本身就是个执拗可怕的狠人,不仅对别人狠,对自己也狠,后半生都在刀光剑影里挣扎,最后和整个阮家同归于尽,死得轰动。 当初听说这事时,对司凰是触动不小。 她们不认识,却都在挣扎,阮倪后半辈子过得黑暗辛苦又耀眼,结果付出她命把整个阮家带入了地狱。 她也在苦苦挣扎,用尽手段不放过任何一点机会,心想能有一天送司智韩他们下地狱,哪怕是付出自己的命也在所不惜,所以没有达到目的前,她不能放弃,不能轻易被折磨死。 只是,前世她失败了。 ------题外话------ 如果忘记了倪子是谁的,去看V章的第一章就知道哦了~O(∩_∩)O~ 亚瑟:……打人不打脸。 凉凉:打的就是你! 亚瑟:你在嫉妒我颜值。 凉凉:拖下去继续打! 二少:打老虎机ing…… 倪子:~\(≧▽≦)/~终于到我上线了! 五宝:嘤嘤嘤嘤!求月初票票~这样证明了五宝大爷的能力,肯定就可以露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