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营气氛很好,听说最近又打了一场胜仗,嵇空……
戚晚敛了敛眉眼,还是叫嵇空吧,是专属于他俩的称呼。
嵇空来了军营不过三个月,军心已经稳定,战争局势大好,情况基本已经定下来的。
如今军营似乎正在准备庆功宴,篝火已经提前架好了,后厨在杀羊宰牛,就等着夜晚降临。
戚晚站在空旷的黄沙地上,一丛丛的草犹如干瘪的钢丝球。
放眼望去,营帐如雪球,白茫茫一片。
无数的鹰翅虎面战旗被罡风得猎猎作响,就像战士们振奋的心。
他看着绵延不绝的军旗与战士训练的雄浑呐喊,脚步不自觉停了,脑子里一根他从没注意的筋突然啪嗒一声。
他站在中间好像雪盲一般,只觉得雪山层叠起伏,转瞬间已经以泰山之势压到他面前。
狂风漫卷,他进入了无尽的漩涡。
戚晚突然失了依托。心脏不期然开始猛烈下坠,人也跟着下坠,分明稳稳站在地上,却感受到强烈的失重感。
眼眶湿润了,但还没凝聚成珠就被风吹干,最后眼里只剩下红血丝。
他想见老婆。
戚晚依旧站着,眼瞳却是散的。
他对军营构造已经熟悉到刻进骨子,下意识前进的方向便是主营。
路上,戚晚碰见一组士兵捧着一个托盘,正朝一个方向而去。
擦身而过的瞬间,烈风掀起托盘上的红布,戚晚看见上面躺着的东西。
他涣散的瞳孔渐渐聚焦,随着那东西而移动。
一块鎏金镀银的面具,正中间缀着一颗红宝石,雕刻精细工艺繁复,一看就知道花了很大功夫制造。
那块面具和戚晚藏在胸口的那块长得一模一样,不同的是胸膛那快面具上的宝石是绿色的……被保护得很好,拿出来跟崭新的一样。
而托盘上那块,却饱经风霜,已经有了许多刮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