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慢悠悠的走过去,两只手上都是泥土,他站在父母面前好半晌,忽然嘿嘿的笑起来,两只手用力的拍着,发出啪啪的声音。

    而就在这一生啪啪中,傻子的声音尤其响亮,“我爹打我妈了嘿嘿嘿,使劲打,加油,加油,爹,你加油呀,我想看血!”

    女人伸出去的那只求救的胳膊,像是忽然断裂,噗的一声落在了地上,落在地上的五指激起了层层的灰尘,就像是女人的一生。

    傻子一边拍手一边跳,清亮亮的笑声在院子里回荡。

    驼背男越打越来劲,把女人打到半死的时候,将人轻而易举的丢出去,指着阿伟,吩咐说道,“看好你妈,你妈进来捣乱,我就打你,你把你妈看住了,明天我去给你买甜汽水喝。”

    听到可以喝甜汽水,阿伟开心的像个孩子,迫不及待的点头。

    拖着自己健硕的身子,两条腿像鸭子似的啪嗒啪嗒跑到女人面前。

    一把抱紧女人,把女人抱到了堂屋里,“妈,你老实的,我想喝甜汽水,你要是出去给爹捣乱,让我喝不成汽水,我就打死你!”

    早在驼背男在外面开始打人的时候,舒年就听到了,除了心中越发加深的惶恐之外,舒年没有任何办法。

    在听到阿伟把女人带走之后,舒年惊慌失措,在自己可活动的范围内,把垫在床脚下的一片瓦块握在了手里。

    小姑娘拼命的吞咽着口水,眼睁睁的看着驼背男进门。

    与之一起来的,是让人作呕的酒臭味。

    舒年第一次知道,原来有的男人喝了酒,呼吸是会发臭的。

    原本就没怎么被填满的胃里开始抽搐,疼痛,疼的舒年几乎要直不起腰来。舒年生理性的张开嘴,食道里的压缩感从胃部一直到了喉咙,一边抽搐,一边压缩,似乎想要把胃里刚刚开始消化的食物残渣一点一点的挤压上来。

    明明东西是嚼碎了咽下去的,可是往外吐的时候,却好像所有东西汇聚成了一个拳头大的草球,梗在自己的食道深处,摩擦的石道血淋淋的疼。

    驼背男踉踉跄跄的走近,浑浊的眼睛里迸发出即将得逞的小人之光,他咧开嘴,露出了满嘴的大黄牙,牙缝藏污纳垢,变成了黑色。

    仅仅是站在那里,就让人视觉上感觉到很臭。

    舒年一步一步后退。

    瘦弱的脚踝上的铁链相互撞击,发出清凌凌的响声。

    一直退到铁链无法活动的范围,舒年被困在那里,一只手攥紧了手里的碎瓦片。

    “丫头,你乖乖的,叔让你感受到做女人的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