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年认认真真的论述说道,“首先你应该先确定你想要将老人家供奉在哪家寺庙,然后找到寺庙的联系方式,询问一下寺庙接不接受香火供奉,有的寺庙是不接受的,无论给多少香火钱,他们都不接受。找到可以接受的寺庙之后,寺庙的做法也不一样,像是我们之前的尼姑庙,可以选个好日子,直接把牌位和骨灰供奉进去,师太会念上三天三夜的往生咒,据我所知,有的寺庙事先需要做一场法事,后面的步骤才和我们一样。
交上香火油钱后,我们会日日夜夜为死者供奉香火,如果哪一天死者的亲人想要接侍者回去入土为安,我们会配合。”
傅雁城恍然大悟的点点头,“我听说你在修缮寺庙,所以,可不可以把我母亲的骨灰供奉在你们的庙里?”
舒年说道,“寺庙还在修缮中,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完工。”
傅雁城急忙摇了摇头,“没关系,与其交给别人,不如交给你,和外人相比,我当然更相信你。”
舒年想了想,“好叭,等寺庙那边修缮结束,我会告诉二哥。”傅雁城嗯了一声,“如果有需要我的地方尽管开口,修缮寺庙是一件功德之事,我也想给自己积累一些功德。”
舒年眨了眨眼睛,修缮寺庙需要的就是钱,而自己钱足够,所以根本没有需要其他人帮忙的地方。
可是伸手不打笑脸人。
小姑娘还是礼貌的点了点头。
傅雁城直起身子,“我其实没有见过我母亲几面,刚出生不久,我就被我母亲送到了傅家,做完了亲子鉴定,确定我是傅家的孩子之后,我母亲就销声匿迹了。
后来我上小学,每天都能在学校门口看到一个女人鬼鬼祟祟的身影,直到有一天,我撞见了她,可能是血缘关系的魔力,第一眼我就觉得她会是我母亲,她没否认,偷偷摸摸给我买东西,都是一些不起眼的小东西,一块糖,一副手套,一个耳罩……可有一天,在我们约好的地方,她一整天都没有出现,后来我发现她的时候,是被警察隔离起来的现场,她一米六五,被塞进小小的垃圾桶,浑身上下,连一件衣服都没有。
亲眼看到那个场景,我每天晚上做梦都会梦到,我注意力没有办法集中,没有办法上课,没有办法生活,我就跑了,从这个家里跑了,我在火车站里紧紧跟在陌生人的身后,被当成陌生人的小孩,上了火车,到了一个不知名的地方下了车,饿昏在了路边,等我睁开眼睛的时候,我发现我被一对祖孙……”
话说到这里。
门口传来傅宴深冰冷的声音,“傅雁城你自己想猝死,你她妈拉我老婆熬鹰?”
舒年手里的水都凉了,看到傅宴深立刻起身,“阿宴!”
声音清脆的就像是夏日河边流水撞击鹅卵石的声响,又像是白瓷碗里的梅子水荡漾的波动,“你回来啦!”
傅宴深走过去,伸出胳膊把人搂在怀里,目光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傅雁城,先把小尼姑带上去了。
妈的。
没看见他家小尼姑眼白里都有红血丝了?
傅雁城的手一张一合,随后紧紧的握成拳,他铺垫了那么久,明明马上就要说到了,他不惜搬出自己已经去世的母亲做诱饵,才得到了舒年的一点同情和可以单独说话的机会。
可偏偏傅宴深回来的这样凑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