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普车踏着夜色驶入小区,于白青停车熄火拔钥匙,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
在他的副驾驶座上,身披西装的青年脸颊上染着薄薄一层绯红,侧头倚靠车窗睡得很熟。
察觉到车辆不再颠簸,应晚缓缓睁开眼。他抬手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迟钝地皱起眉头:“……到了?”
于白青没有出声。摇下半截车窗,从口袋里拿出香烟盒,他拢火点燃了一根烟,深深吸了一口,将手搭在了窗外。
车门还在锁着,应晚一时半会也下不了车。他用余光扫了一眼驾驶座,只能看到他哥的半张脸笼在烟雾里,浓郁的烟草味在车厢内弥漫。
解酒药渐渐在体内起作用,他的太阳穴还有些隐隐作痛,意识却比在俱乐部里清醒了不少。
嘴里呼出湿浊的酒气,他咳了两声,轻声开口:“哥,别抽了,呛。”
抬手弹了弹烟灰,于白青没像往常一样把烟灭了扔进车载烟灰缸,而是收回搭在窗外的手,将燃着火星的半根烟蒂递到自己面前。
“来一口?”
于白青问。
烟头在于白青的指尖徐徐燃烧,呛人的气息迎着面扑了过来。
应晚这时才意识到,这是他哥抽过的烟,上面还残留着他哥的气息。
他抿了抿唇,斟酌着开口:“哥,我不抽——”
没等他把话说完,应晚便听到于白青短促地笑了一声。
“也是,”于白青说,“小晚从来不会抽这种东西。”
怔愣了几秒,应晚吊起的心缓缓往下放了些:“……嗯。”
他没有烟瘾,以前在俱乐部里抽的也大多是电子|烟。鬼鸮和灰背那帮人总嘲笑他就连抽烟也要看心情,如果不是任务需要,他一般隔几天才会来上一根,过过嘴瘾。
回家路上一句话没问自己为什么会来俱乐部,这会还突然给自己递了根烟,应晚觉得他哥今晚有点奇怪。
指尖火光燃尽,将熄灭的烟头扔进烟灰缸,于白青打开了门锁:“你回去吧。”
拎起摆在脚边的盲杖,伸手打开车门,应晚发现他哥完全没有要下车的意思。他转头问坐在驾驶座上的于白青:“哥不回家吗?”
“局里还有事。”反手插上车钥匙,于白青避开了他的视线,“睡前先洗个澡,没什么事明早就多睡会,别去出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