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山的路走了好久,回去时红霞满天甚是好看,小蓚儿悠闲自在地走在忘忧山的土路小道上。
果然,身后那人没在跟来。
身后没了烦心的脚步声,心情不由放松下来。
远远望见红脂坐在自家木屋的竹篱小院里。
身着一身彤纱簿衣,头绾简雅只有一支木钗束发,面目姣好桃红艳李。手里拎只香气扑鼻的大烧鹅,朝着远处渡步的的小蓚儿嗓门洪亮地大喊:“小蓚儿,过来吃烧鹅!”
远处的娇小身影,看见烧鹅脚步加快,两步并作一步疾冲跑来。雀悦欣喜挂于眉稍,立刻欢欣鼓舞不已,围着红脂高兴得转起圈来。
“竟然是熟的!?好啊!红脂你是不是去偷了山下李婶的鹅?!”
红脂把那只烧鹅掷给正欢喜到转圈打转的小蓚儿。遂之嗤鼻,白眼一翻,退出半步拉开了些距离,略有点嫌弃的看着她,恶狠狠道:“这只才不是!!”
她得了烧鹅,急忙剥开外层裹油的草纸,肉香味刹那间让人垂涎欲滴,口水止不住地外里咽。眼瞧鹅肉被烤至金黄肉厚膘肥,鹅油把外层草纸都给渗透,忍不住地扯下一边香喷喷大鹅腿就往嘴里塞,当即狼吞虎咽起来。
嗯!还是热乎的好吃!红脂这丫头仗义得很!
嘴里被塞满不留空隙,还不忘说道:“我知道了,不是李婶的,就是那个穷书生的”
之前就听红脂说过,那穷书生在山下教人读书识字,听了好多回她念叨,耳朵都快生茧。实在是好奇,下山偷看过几次,这书生迂腐得很,一板一眼,没趣得紧。也不知道红脂每回说起他时,总是一副面红耳赤,活像一个偷鹅不成,被拉去游街的呆样。是个瞎子也看的出来,红脂这丫头对那教书先生醉心得很呢!
“你瞎叫唤什么?那是胸藏文墨怀若谷,腹有诗书气自华教书育人的先生,不是什么穷书生!!”红脂俏嘴乍掀,见小蓚儿忙不迭地啃烧鹅啃得正香,更气不打一处来。
“这吃相,后山猪妖都比你斯文!!”
红脂在一旁跳脚,小蓚儿心里却是不以为然。嘴忙不停吃着烧鹅,心中不由打趣。
教书先生和穷书生有何区别?他那个样子,两套衣服换着穿,不一样是穷吗?!吃相不斯文?那是半个月没尝肉腥给馋的!红脂是妖不当,不好好修炼精进法术,非学书生咬文嚼字,这有什么好的?有烧鹅好吗?
红脂见她头都不抬,满嘴流油埋头啃烧鹅,骂也骂得不尽兴,气得直跺脚。骂骂咧咧渡步到竹篱边一株凋零枯败的残枝前,抬手只轻扯了一下,竟折断了半截枝杆。
“这院子的蔬果,怎么还没到入秋都成模样了?你也不管管...”
这时一直埋头狠吃的小蓚儿抬头,忙咽下一口肉。用短了半截的袖口擦了擦嘴,双眼一凝,眉尖半挑着露出几分疑惑。
“我说也奇怪,我精心照料它们,它们却如此矫弱不争气,前日去旁边的丘陵搬来一棵野果子树回来种,这才几天,叶片落的只剩枝干了,还不如我院里野生野长的梦幽兰,不管它们倒还个个枝繁叶茂”说完,泄愤似地狠扯一块肉又把嘴重新塞得满当。
“我......要去东平了...”红脂若有所思,低头半晌似在下什么决定,手拈起断枝指向东边,唇角轻咬:“书郎,不让我跟着,让我等他回来,可...我想去!我想见见他与我说的世间繁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