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曲霁月莞尔一笑，余光不经意瞥见他藏在身侧的手掌，那只手有些不自然的垂下来。
似乎察觉到少女的目光，贺予书快速把手藏在身后，清亮的眼眸目光灼灼地望着她，格外的深情，“阿月尝尝！”
少女低垂着眼睛划过一丝笑，不再去看他的手，她夹起一块红烧肉，卖相很好看，吃起来倒差人强意。
本就不对他的菜品抱有希望，她也不失望，一本正经地夸赞他：“很不错。”
贺予书顿时绽放出更生动的笑容，“我给你添一碗汤。”拿碗的是露出不自然的手，烛光下，在最后盛满最后一勺的时候，他的手微微颤了一下，滚烫的热汤洒出来了，溅了他一手。
曲霁月看着他，手腕动了动，握住他那只手，另一只手拿过他手里的碗。
扯了一张纸，缓慢地细细擦拭他的手背和手心，对于他指尖上暴露出来的猩红伤痕好像看不见一般，漠视的划过去。
贺予书收回手，胸膛闷的他快要窒息，心中有股强烈的委屈感想要宣泄出来，可是视线望进她淡然的黑眸中，息了一大半。
他愣愣地看着曲霁月坦然自若地坐在椅子上，端着碗，小口小口地抿着热汤。
委屈和不甘到达极点，他失声道：“阿月……”
曲霁月闻声侧眸，示意他说。
贺予书的质问声没能说出口，话落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他们的眼神交织，漫长的等待，也不见他继续开口。
啧。
曲霁月看着他这幅无辜的姿态，实在不懂。
又想要人看见他的伤口，又不想要人看见他的伤口。
她如他的愿，又故作姿态的委屈上了，作呢？
“怎么了？”她问的话，是关心的模样，却又对他的伤口不提不问。
贺予书狠狠地碾压那道口子，疼痛钻入血肉，刺的他眼眶疼的厉害。
好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