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飞扬跟夕雾举行婚礼的日子越来越接近了,这本来是应该值得高兴和喜庆的事情,但每次想到为自己受伤的陈明书,夕雾心里就很难受,她并不是一个喜欢欠别人人情债的人,但她的确是欠了他很多。

    最近这几天,更是经常梦见陈明书为自己挡枪的那一幕,在梦里,陈明书的身体因中枪而颤抖着,额头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嘴唇也失去了血色,殷红的鲜血不断从伤口涌出,染红了他的衣服。

    他睁着一双清澈却渐渐失去了光泽的眼睛,一直哀怨地看着她,嘴角微微颤动着,似乎有话想跟她说,却又说不出来,最后无力地闭上了眼睛,手从身上滑落。

    “陈明书……”夕雾在梦中惊叫,挣扎着想醒了过来。

    “老婆,你又做噩梦了。”高飞扬听到她在梦中喊着陈明书的名字,虽然有些吃醋,不过知道她是在做噩梦,还是很心疼她。

    夕雾抬起手,轻轻摸了一下已经渗出了薄汗的额头,知道自己是做噩梦,这才轻轻吐了一口气,有些难受地说:“我梦见陈明书死了,飞扬,我想去医院看看他。”

    高飞扬皱了一下眉头说:“医生说他已经度过危险期,他不会死,他父母寸步不离守着他,你去,恐怕也见不到他,反而会被……”

    陈明书的父母认定了他们是坏人,带坏了他们的儿子,看到他们去就生气。

    夕雾脸色有些难看地说:“不管怎么样,陈明书是因为我才受伤的,如果他爸爸妈妈想要打我骂我,我也不会介意的。”如果他们这样做能够高兴一些,她甘之如饴。

    听到她这么说,高飞扬立即握住了她的手,有些着急地说:“我介意,老婆,我不能忍受别人骂你打你,我不能……”

    夕雾抬起手,轻轻抚摸他充满了着急的俊脸,声音有些嘶哑地说:“飞扬,我知道你想保护我,但有些事情,必须得我自己去做。”他的俊脸上还有一抹淡淡的淤痕,那是他讨打的时候,被御冷打的。

    这男人有时候还真是傻,不过有时候又傻的挺可爱的。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我绝对不会自己飞走,老婆,夫债妻还,调过来,也可以是妻债夫还,陈明书的事情,你就交给我去处理吧。”她为他受的苦已经够多了,他不想她再为自己而受委屈。

    “飞扬……”看着男人那一脸认真的神情,夕雾不禁哽了一声。

    高飞扬伸手抬起她的下巴,低头在她唇上轻轻吻了吻,嗓音有点嘶哑,却充满了温柔地说:“老公保护老婆是天经地义的,我想让你当一个漂亮开心的新娘子,不想你带着遗憾和忧伤跟我举行婚礼。”

    夕雾的心里顿时就像打翻了一罐蜜糖,甜得化不开了,她眨了一下有些水雾弥漫的眸子,心里很感激老天爷,让她觅得如此良人。

    最后,夕雾拗不过高飞扬,让他自己去处理陈明书的事情了。

    高飞扬带着名贵的补品,来到了陈明书的病房门前。

    陈母一看是他,顿时脸色都黑了,一脸抗拒和憎恨地说:“你们还害我儿子不够吗,你还来做什么,给我滚。”

    高飞扬拉下了面子,低声下气地说:“伯母,连累了明书受伤,很对不起,我这次来,一是为了道歉,二是为了给他送一些补品,等他出院之后,多吃一些补品,对他的身体有好处,这是我一点小小的心意,还请伯母笑纳。”

    高飞扬一边说着,一边挥了挥手,让身后的保镖拿出了补品,放在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