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北方,三四月份的番禺已经可以让百姓们穿着单衣也不觉寒冷了。

    议政厅外的院子里,步骘拿着宝剑正在挥舞,鬓间渗出了薄汗。

    出身世家的大多数子弟除了六艺以外,也有不少精修剑法,所以这个时代的游侠并不鲜见,徐庶就是其中代表,没有拿得出手的剑法,怎么当游侠呢。

    宝剑唰唰在舞的时候,步阐跑了进来,拱手道:“父亲,刘备已经到城外十里处了。”

    闻言,宝剑一顿,步骘怔了片刻后将宝剑插回剑鞘,轻叹了一声,“终究还是来了。”

    尽管有了郭嘉的锦囊妙计,尽管做好了一切的思想准备,步骘终究不希望这一天的到来。

    “父亲,刘备带来了三千兵马,尽皆披戴丧服,我们是否也...”

    步骘摇了摇头,道:“不必,既然是要做戏,就不能出了格,否则只会引起他的怀疑。”

    对于随行三千兵马的数字步骘丝毫不担心,这些又是他刘备的亲兵,真要是大难临头了,他可不见得还能调动起来。

    “走吧。”步骘带着步阐出了议政厅。

    准备好了丧服,带上了两个儿子,还有军中校尉,步骘便来到了城关下静静等候。

    从步阐报与步骘,到刘备的大军来到城关下,一个时辰就这么过去了。

    看到步骘亲自出门迎接的刘备,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一大半,尤其是他的身上还披着丧服,这便让刘备更加的安心。

    如今他也意识到了自己是穷途末路之际,步骘完全可以用手头上的两万大军紧闭城门,看遍了世间冷暖的刘备也做好了这样的心理准备。

    幸亏,步骘终究没有让他失望,他觉得这要归功于自己的仁义。

    “子山,这些日子,辛苦你了。”从的卢马上跳下来的刘备上前握着步骘的手沉声说道。

    或许是因为赶路风尘仆仆,或者是因为战败心情压抑,又或者是关羽的死对于刘备打击太大,这场时间不算太长的战斗,再见之时,步骘觉得刘备好像苍老了十几岁。

    鬓间的白发在薄阳下显得很刺眼,整个人再没有第一次见到时候的神采奕奕,充满了颓废感。

    “主公何出此言,与你们在前线厮杀相比,我这又算得了什么。”

    可能是跟过刘备也学了一些路子,步骘眼眶湿润的悲怆道:“关将军阵亡,我是心如刀绞,夙夜不眠,主公,你也要节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