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仗,西凉军败的很惨,但具体的战损还没有统计。

    现在,最重要也不是去统计这些战损,而是需要安抚军心。

    尤其是各路诸侯,若是有一人生出了怯战的心理,这种气氛是会传染的,接下来可能就会出现不战自溃的情况。

    作为关中十部联军的都督,马腾此时不分你我,到各营探望伤兵,做足了安抚的工作。

    等他走完这些营寨的时候,天都已经黑了下来。

    一整天水米未进的他又风风火火的赶回了中军大帐,跟诸侯们商议接下来的应对之策。

    可是,在他踏进中军帐的时候就明显的感觉到了气氛有些不对,诸侯们看他的眼神明显带了一种与先前的信任背道而驰的猜疑。

    可他并未多心,只当是因为马超战败的原因,所以坐下帅椅后第一句话就是致歉。

    “诸位,今日阵前吾儿孟起战败,致使联军军心动摇被曹军追杀,此皆我之过。”

    马超只能懊恼的低着头不说话,自上战场来,他还是第一次把姿态放的这么低。

    原以为会得到诸侯们的谅解,说一些场面话,可众人却只是别过脸去,沉闷不语。

    第一个站起来的人,正是割须弃袍的韩遂,此时因为胡子被齐刷刷的割断仪表有些怪诞,可他顾不得这些,看着马超冷冷问道:

    “孟起,吕布当时明明可以立刻取了你的性命,可他没有动手,我想知道原因。”

    马超一怔,下意识的看向马腾,他也是一脸茫然。

    事实上,这个问题马腾也想问马超来着,只不过一直在安抚军心,始终没有片刻闲暇。

    “我也不知道。”马超肩头一垂,苦恼道。

    他是真的不知道,今天可是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吕布,现在满脑子都是他可怕的怪力和令人心惊肉跳的戟法,哪里晓得他干嘛要手下留情。

    “是不知道,还是不想说!”韩遂一反常态,变成了厉声质问。

    “你此话何意?”马超何曾受过这等委屈,当即昂首挺胸怒视着韩遂。

    “文约,你有什么疑惑可以说清楚,今日阵前你们也都看到了,孟起跟吕布可是以命相搏,你该不会是觉得他有所保留吧?”马腾压了压手,示意马超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