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少年胸口的花兔子有很努力地竖起耳朵去听了,但那冰凉的胸膛毫无动静,一点类似心脏跳动、血液流动、器官运行的声音也听不到。沈清坷有些头疼,即使是他自己那样诡异恐怖的身体,里面也还是有类似心脏这样得弱点器官存在。
它明明看上去那么像人,也像人类那样对外表可爱的小动物有好感,为什么内里和人完全不同呢?
果然,怪物终归还是怪物,他这么告诉自己,来压下自己心里逐渐涌起得罪恶感。
与那些对其他生物抱有广泛同情心得善良人类不同,全世界所有的生物里,沈清坷只对人类怀有特殊感情。这份感情来源于赋予他生命后又逝去的母亲,来源于无私教导将他养育成人的师父,也来源于那些还活着的亲人朋友,所以会威胁到人类安全的不管是什么存在都要清除,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少年抱着花兔子来到了屋外的草丛里, 沈清坷抖动长耳朵,在草地上蹦跳着,开心地吃着草,将一只普通兔子的模样模仿得惟妙惟肖。为了能够成功伪装成小动物,他出发前那两个月也补习了很多知识,知道兔子得各种生物知识。
现在的他不光知道野外兔子平时吃什么,还能分辨地上这些五花八门的绿色植物,知道哪些是兔子能吃的,哪些是不能吃的。不管是什么样的情况,面对工作他绝对要做到最好。唯有这份工作与他得尊严和荣耀挂钩。
花兔子一会儿吃草,一会儿到处跑跑,一会儿在地上挖洞,累了就像母鸡一样收起前脚蹲在隐蔽的草丛里睁眼睡觉。那奇异的银发少年坐在一旁的石头上,只是安静地看着这只奇妙的花兔子,一动不动不知道在想什么。
一群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鸟儿落在了少年的身旁和肩头上,看上去一点也不害怕它,就像栖息在石像雕塑上一样放松自然。它居住在这山上不知多久,好像与周边自然融为一体,在群鸟得叽喳声中微微偏着脑袋,模仿它们叫声一般发出一两声回应。
平心而论,要是排除敌对立场和任务,沈清坷觉得这个银发少年有种非常唯美纯净的气质。虽然是徒有人形的怪物,但却真的亲近小动物,很有善心,也没有主动攻击人类。在阳光、鸟群与绿野的衬托下此刻的场景美得像是一幅游戏CG。
沈清坷一向欣赏黑暗恐怖甚至有些血腥的游戏,那种休闲治愈向,或者画风唯美精致的恋爱模拟游戏,他是玩不来的。但此刻真的亲眼目睹这种仿佛只有游戏里才有的场景,亲身接触到那种散发着温柔纯净气息的人,却又觉得不得不承认还是看好的。
只是......这一切终归只会让他感觉到心情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