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年纪不大,面容陌生,唯有身上那身青白斓衫令祝澜二人无比熟悉。
还有腰间的“丁”字腰牌。
祝青岩有些感慨,左右望去,没想到书院如今又添了这许多新面孔。
“我们……”祝澜笑了笑,一时不知该如何说,“来寻欧阳监院。”
听得欧阳监院的大名,那学子不禁有些紧张地舔了舔嘴唇,但夫子说君子与人为善,他还是请祝澜几人随自己来。
几人一路上穿过曲曲折折的小径,祝澜与祝青岩忍不住打量着周围熟悉的一草一木,回想起从前在书院的日子。
“诶,小心——”
路上有块地砖凸起一块,一不留神便会摔跤。男学子一脚跨过,这才想起回身提醒祝澜几人。
他一回头,却见祝澜二人甚至没有低头看路,轻车熟路地从那块地砖上跨过去了,甚至还提醒身后的小姑娘注意脚下。
真是奇哉怪也。
几人经过无类阁,只见附近围了不少人,手中拿着工具,看样子像是雇来的梓匠。
祝澜好奇地问这是在做什么。
“哦,欧阳监院最近请人来翻修无类阁,但是听说不小心将墙上的《群贤赋图》给蹭掉了一块,那些人讨论如何修复已经讨论好几天啦!”
男学子说完,又有些愤慨:“那些工匠也太不小心了!”
“那《群贤赋图》可是当年鼎鼎大名的祝澜师姐所作,世间绝无仅有,没让他们赔偿都是欧阳加——监院,宅心仁厚!”
祝澜心中好奇,索性走进去瞧瞧,见那墙壁上自己当年所作之画果然被蹭掉了左下角的一块。
几个工匠正在一旁讨论如何修复,但一个个表情焦灼毫无头绪,毕竟谁也不会这素描的手艺。
其中一人手中拿着一块炭黑,对着墙壁比划半天,但实在不知从何下手。
祝澜微微一笑,走上前,向那人借过炭黑。
那人见她要作画,露出半信半疑的神情,但见祝澜眼神笃定,令人没由来产生一种信任感,便将炭黑递给了她。
祝澜蹲下身,三两下便将画填补完成,与数年前的笔迹衔接得天衣无缝,几乎看不出任何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