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牙人当场提高嗓门嚷嚷起来,“我说小娘子,你们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还怕小人骗你们不成?刚刚你们可都看见了,人家出五两银子我都没同意。

    我那可都是看在你们两位是姑娘的份上,才拒绝了那么大一单生意。你们现在反悔,那也太不仁义了,哪有这样的道理!”

    那牙人嚷嚷个没完,祝澜却明白,他声音这么大,无非是在掩盖心虚罢了。

    祝青岩冷下脸,拉着祝澜就要走,一转身,却发现原本敞开的院门被关了起来,院中不知何时又多了一个人。

    正是先前那愿意每个月出五两银子的男人。

    祝青岩眯起眼睛,只觉得气愤,“原来你们是一伙的。”

    那牙人也不装了,冷笑道:“是一伙的又怎么样,今儿这院子你们是租也得租,不租也得租!”

    说着,将租契重新亮在两人面前。

    祝青岩先前着急将院子租下,甚至没有仔细看那租契的条款,此时再一细看,顿时庆幸自己方才听了祝澜的话,没有立刻签下——

    那租契之上写着租契一旦签订,要在两日内付清约定的租金,每晚一日付款,便要加收租金总额的百分之一作为违约金。

    而在这句话边上还有一行小字,写着福地牙行在收到租金后,一个月内交付房子的使用权。

    也就是说,租契签订之后,必须先付清租金,才能拿到房子的钥匙。而租金一旦晚交,便会产生高额的违约金。如果一直拒不交钱,福地牙行可以拿着租契直接告到官府,连本带利强制征收。

    而当他们收到了钱,按照租契上那行小字的约定,牙行只需要在一个月内交付房子即可。这也意味着一旦对方拿到了钱,关店跑路,待风声过去再换个名字、换个地点重新开业,官府追查的难度会相当大。

    “你们就是家黑店!”祝青岩怒斥道。

    “别那么多废话,签了这租契,就让你们出去。”牙人抖了抖手中那张纸,不知从哪里又摸出了一块印泥。

    祝青岩劈手夺过那张租契,直接撕了个粉碎,往天上一扬。

    那牙人也不恼,笑眯眯地从怀中又摸出来一份,“撕吧,你撕多少我有多少。二位小娘子,我奉劝你们一句,还是乖乖签了吧。”

    说着,牙人朝堵在门口的同伙努努嘴,“否则我让他动手,按着你俩在这上面压手印,多失礼啊是不是?”

    “你做梦!”

    “敬酒不吃吃罚酒。”牙人冷冷一笑,对同伙说道:“动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