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悠悠听他如此说,不禁微微皱眉,却又不知该如何反驳。
她想了想,索性换了个问题。
“听闻陛下要召你入翰林,你为何不去,偏要来争这抢破头的进士名额?”
闻人月白垂下眼眸,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浅浅的影子,没有说话。
他自是知晓,自己几个哥哥都被外放,陛下愿意留他在京城,不仅仅因为他是左相身边唯一的儿子,更是因为他的双腿。
一个残废,自然不会有半点威胁。
至于为何拒绝陛下召他入翰林的旨意……
“寒窗苦读十余年,若不能在科举场上一验平生所学,岂不抱憾终生?”
闻人月白说得云淡风轻,乔悠悠看着他的眼睛,却总觉得仿佛隔了一层什么东西,朦朦胧胧,看不真切。
乔悠悠也不知他说的是真是假,但听他话语之中如此自信,忍不住道:
“你可瞧见那边坐于首席的姑娘没有?她姓祝,乃是今朝春闱的会元,难道你有信心胜过她?”
乔悠悠斜睨着闻人月白,总之念书这件事,她才不信有人能比澜澜还厉害。
“不妨一试。”闻人月白声音不大,却每一个字都说得十分慎重。
乔悠悠扬扬眉毛,心想这人胆子还真是大。
“行吧,能有此志气,我敬你是条汉子。”乔悠悠拿起闻人月白桌上的酒壶,发现里面仍是满的。
她给自己倒了一杯,又给闻人月白倒了一杯,举杯道:“不管你能不能成功,这个朋友我交了。”
说罢一饮而尽。
闻人月白却一动未动,甚至没有伸手去取桌上那杯酒,只是微微偏了偏脑袋,看着乔悠悠,眸光隐约带着些探究。
待乔悠悠喝完,发现他没有动,顿时不高兴道:“喂,你这是什么意思?”
闻人月白收回目光,“我不交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