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门,医院。
经过十几个小时的抢救,抢救室的门还是紧闭的,期间有医生出来,郑秀雅跑过去追问,对方都闭口不答。
他们的沉默和回避更让郑秀雅心神不安,她战兢、后怕,脑袋里一遍遍回放当时的瞬间,如果周展没有扑过去,如果那枚子弹打在她身上,如果......
郑秀雅已经两天没怎么睡觉了,黑色的眼窝凹陷,眼睑一层阴影。
唐靳言大步踏入走廊,隔着十几米的距离,看到郑秀雅一个人坐在椅子上,空荡荡的一排椅子只有她自己,两个刑警木桩似的守在门外。
这一幕,如针刺皮肤,如鱼刺鲠在喉,唐靳言轻轻的靠近她身边,看到她脸上身上的血迹,心霎时抽痛。
手臂自后面环住她的肩膀,把浑身紧绷的女孩揽入怀里,“秀雅,我来了。”
郑秀雅恍然抬头,她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可身上的温度是真实的,熟悉的味道是真实的,是他!
“唐大叔......”郑秀雅鼻子一酸,眼泪簌簌滴在他衣服上,“唐大叔!”
叫了一声,郑秀雅趴在他怀里呜呜痛苦,纤瘦的身子抖的不成样子,“我好怕......我好怕......”
唐靳言紧紧搂着她,“不怕,我在这里陪你,不要怕,没事了。”
郑秀雅搂着他的脖子,眼泪鼻子和脸上的血迹全都抹到他西装上,哭的声嘶力竭,“周展救了我,可是他却......要死了。”
唐靳言顺顺她乱糟糟的头发,“吉人天相,他救了你,会有好运。”
“可是......我看到他断气了。”
“只要还在抢救,就有生存的希望,医生坚持了这么长时间没放弃,说明周展有治愈的可能。我是医生,不信我?”
这句话很有说服力,郑秀雅勉强点点头,“嗯......我信你。”
过了一会儿,唐靳言觉得奇怪了,“周展的父母呢?怎么家属一个没来?”
郑秀雅吸了吸鼻子,“周展老家不再京都,而且,澳门又不是内陆,没有通行证怎么来?”
这......倒是。
啪嗒。
抢救室的灯终于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