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宁怀昭的神情缓和了许多:“说什么了?”
“说是酉时三刻,约您在淮河江畔的满庭芳见面。”
“嗯,下去吧。”
冷冷淡淡的一声,看着没什么情绪,可是却能瞧出来宁怀昭的情绪缓解了许多。
秋林抬头看了一眼,试探性的开口:“主子,那宫里……”
听他提起,宁怀昭的眸子浮上一层凉意:“就说本王身子不适。”
秋林不着痕迹的挑了挑眉梢,他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
“是,那属下便派人去知会一声。”
“嗯。”
从宁怀昭回京,皇上已经召了他两次,第一次,宁怀昭说刚回京,舟车劳顿,这一次又说身体不适。
宁怀昭想起来那个住在宫中的所谓的父皇,嘲讽的勾了勾唇角。
想当年,杨妃在世的时候,求了他那么多次,让他来冷宫看看,他没有一次应允。
宁怀昭那时候还对父母的爱抱有幻想,所以他不管不顾的跑出了冷宫,拦了銮驾,把额头都磕烂了,只求他去冷宫看看杨妃。
结果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帝王看他如看一只跗骨之蛆,厌恶至极,让人将他拉下去,差点生生打死。
回到冷宫,本以为能得到杨妃的爱怜,却又被她打骂了一番。
从那之后,宁怀昭再也没有叫过她母妃,也失去了最后一点对于父爱母爱的幻想。
忆起往事,宁怀昭忍不住捏紧了手指,却只听得“咔哒”一声。
他连忙松手,低头看去,手里的狼面具竟被他捏出了一道裂纹。
宁怀昭拧眉,把面具凑近眼前看了看,那道裂纹足有两个指节长。
拇指指腹摩擦了几下,宁怀昭的唇抿的更紧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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