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晨发完脾气也就没气了,闻言神经兮兮的道:“我来看香啊,为此特意请了假,下午就过来了,谁想到这里人那么多,我来了以后,一直等到现在才看上,晚饭都没吃呢,饿死我了,你摸摸我肚皮都瘪了。”
看香,是北方的土语,就是民间流传的一种使用烧香来算运的方法。和通过看手相看面相来算命一样,有人对看相深信不疑,也有人对其嗤之以鼻,但不管怎么说,民间是很有一部分人相信这种迷信行为的,也有不少人从事这一行当,不过大多数都是女人干这个,她们这类人也成了大众眼中的神婆。
李睿对看香的了解,仅限于这些,再多的内容就不清楚了,也并不怎么相信,笑道:“你缺心眼吧?从下午等到现在,还不吃饭,就为了花钱听人家一顿忽悠?”
陈晨一听就不高兴了,秀眉挑起,气道:“胡说什么呢?谁说是忽悠了,人家算得可准了。我告诉你,这个胡奶奶是咱们青阳市最有名的香香儿(意指看香的神婆),她是狐狸精转世投胎,能请狐狸大仙上身,能知过去未来,你知道个屁!”
李睿好笑不已,正要再说,陈晨忽然想到什么,一把抓住他,兴奋的道:“你既然到门口了,里面也没什么人了,我带你进去看一回吧,看看最近的运道,也算没白来。”说完拉着他就往院里进。
李睿气也不是笑也不是,道:“这还有应景儿的呀?!我又不信这个,你让我看什么呀看。”
陈晨执拗的道:“你不信是你没看,你看了就信了,走吧。”
李睿想要挣脱她的拉扯,但眼看佳人一心一意为自己好,也不好违逆她的心意,便任由她拉扯着往里去,问道:“你怎么突然想到来看香?”
陈晨叹道:“哎呀别提了,昨天晚上我值班,本来白天睡足了的,晚上应该不困,可谁知道关键时刻打起了瞌睡,当时正要调线,我一瞌睡就给忘了,差点耽误整条线路的全部列次运行,好在有同事叫醒我,要不然我就完了。出了这档子事,我自己觉得很衰,我妈就让我来找这个胡奶奶看看。刚才胡奶奶给我看,我什么都没跟她说,她就说我最近运气衰,邪神上身,你说她神不神?”
李睿一听就笑了起来,道:“你真是活该被骗。你也不想想,人们要是生活中好好的,一点事儿没有,谁会来看香啊?换句话说,来看香的人,肯定都遇上坏事了。那个神婆就是把握住了这一点,每次都能蒙死你们这样的冤大头。”
陈晨撇撇嘴,鄙夷的瞪着他,道:“就你能,你能你怎么不开个看香的门脸啊?”
李睿心说这都哪儿跟哪儿啊,女人对于耍无赖果然都是天生的无师自通。
院里亮着一盏大灯,照得灯火通明,能清晰看到院子里的景致:北面一座五间正房,东西各有一座厢房,四下里遍植花木,倒也显得幽雅。北房西边角落里摆着一个铁笼子,里面养着一条体型硕大的德国黑背狼犬。这狼犬懒洋洋的趴在里面,呼呼的吐着舌头,见到李睿与陈晨走进来,连叫都不叫,显然是见惯了生人的,这似乎也表明了这里的生意之好。
陈晨说得没错,这里的生意确实极好,这都已经深夜十点多了,可在正房的客厅里,还等着一位。这位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太太,穿着还算时尚,她看到二人走过来,只是瞥了一眼,就又看向斜对面一个房间的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