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睿点了点头,拿起手机,给臧宁拨去电话,请她会同网监中心的技术人员,锁定发帖者的IP地址,看看发帖者的位置在哪,之后再看是否有必要出动警力将其控制。
这个电话打完,李睿叫上省地质环境监测总站那三个技术人员,一起上车,回乡里吃饭。
吃饭前等上菜的空当儿,李睿给卜玉冰打去电话,向她汇报最终的勘查结果报告,为求她听得懂,说的都是最容易理解的大白话:“村西有一千亩的地面是重灾区,地层空心深达八米,这一千亩地面需要填充六米深的煤矸石,其上再覆盖两米深的泥土,如此可以达到耕种标准,但仍然休想住人;村西住着的六十多户人家,必须全部搬迁,原有房院只能废弃;村北村南加起来有三百亩地面的地层出现了小幅度沉降,也需要做填充处理,涉及到的二十多户人家,要么搬迁出去,要么拆掉房院,在做完填充工作之后,在原有宅基地上另建新房;村两委以东的地层结构还算完好,继续住人没有任何问题。”
卜玉冰听到这沉默了一会儿,语气低沉的问道:“充填治理要花多少钱?估算了没有?”
李睿答道:“估算了,按照处理一亩塌陷地差不多一万元的投入计算,共计需要投入一千三百万元。搬迁近九十户人家所产生的费用差不多要两百万左右。总计下来要一千五百万。”
卜玉冰听了这个数字差点没哭起来,无比幽怨的叫道:“县里哪有那么多钱?”
李睿叹了口气,道:“没事儿,把那些煤矿主都抓起来,对他们进行罚款,他们一个个富得流油,凑一千五百万还是小意思的。”
卜玉冰恍然大悟,叫道:“你提醒我了,我光让县局抓捕肇事的煤矿主了,还没抓其他私挖乱采的煤矿主,我这就打电话过去,让他们抓人。”说完不等李睿说什么,焦急的挂了电话。
李睿苦笑着摇摇头,收起手机,心里对罚那些煤矿主的款有点担忧,毕竟这是法治社会,罚款要按法律规定来,不能想罚多少就罚多少,比如一个煤矿主通过私挖乱采赚取了五十万——这点钱对于每天夜里跑到山上私挖几吨煤的煤矿主来说就不是一笔小数目了,你就只能罚他五十万,不能罚他一百万,如果对所有私挖乱采的煤矿主罚完后数目不到一千五百万,就要县财政补贴了,可县财政哪有这笔预算?不过现在想这些也没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吃过午饭,一点多,臧宁给李睿打来电话,告诉他,发帖人的IP地址锁定了,却是在南方一个省份,显然发帖人具备丰富的反侦察经验,使用了代理IP,这种情况下,想要查出他的真正IP就很难了。
不过臧宁也说了,如果李睿想查下去的话,也能查出来,请网警调查代理IP所属的公司,让对方查询发帖时间内的代理IP使用数据,最终也能定位到发帖人的真实IP地址,不过这些操作需要一定时间,可能要明天才能有结果。
李睿告诉臧宁,就算多等几天,也一定要查出发帖人的IP地址。臧宁见他决心坚韧,便答应下来,自去与网警沟通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