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桑同光这番话,宋朝阳身上才算回复了几分活人气,仿佛刚被从池塘里捞出来的将要溺死的人一样,语气虚弱无力的问道:“那……据桑局长你的看法,你觉得这两种办法,哪一种更容易操作?”
桑同光苦笑道:“书记,您别怪我说句丑话,以咱们青阳市的底子,这两种哪一种都很不好操作。可话说回来,事在人为,事情再难,只要有人来干,也是可以做好的,关键还在这个‘人’上。如果咱们在教育部、某些名牌大学那里有人脉,而且对方能说得上话,办得了事,那两者都可以操作。但也只是可以操作,可实际上难度还很大,毕竟需要投入的不是一点半点,要土地,要资金,要规模……要很多东西的。当然,如果能够克服掉所有的困难,最终把这件大好事给办成了,那也绝对会史上留名。”
听到“史上留名”这四个字,宋朝阳双目中陡然射出两道精光,整个人也因此有了精气神,又恢复了战斗力一般,他伸手在桌面上一按,站起身来,略有些激动的道:“咱们党员干部,做事倒也并非为了青史留名,而是真心实意想要为青阳、为青阳六百万老乡做点实事好事。当然,如果能在做事的过程中实现自己的价值、体现自己的能力、完成自己的抱负,那也是乐见其成的。建设高校有难度,我知道,可正因为有难度,所以才要咱们这些领导干部走在最前面,披荆斩棘,夙兴夜寐,为后人趟出一条好路来走,这是我们的责任所在,也是我们所肩负的历史使命。”
桑同光听他越说层次越高,最后都上升到历史使命上去了,吓了一跳,忙站起身来,连连点头,道:“是,书记教育的是,是我认识不足,决心不够……”
宋朝阳抬手在半空虚按,笑道:“你起来干什么,我又没让你走,你坐下说话。”
桑同光只得又战战兢兢的坐了回去,半边屁股沾着沙发边,歪着个身子,姿势别提多古怪了,倒像是犯了痔疮似的。
宋朝阳沉吟半响,道:“这样,同光同志,你这次回去以后,就这两点办法,给我做一个具体的分析报告出来,报告里都要列出什么呢,嗯,首先是这两点办法分别需要的各项投入,包括钱啊人啊土地啊什么的,所有资源全部列上,列出数字要精确一些;其次,列出分别所需要的人脉,这一点非常重要,毕竟有人脉好办事,等列出以后,咱们可以在市各级单位里找出拥有目标人脉的干部职工,再通过他们托关系办事;最后再给我列出所有的难点来,我拿到报告以后,要仔细看看,到底需要克服多少困难。如果困难太大,投入太多,以我们目前的实力无法解决,那我们也只能暂时罢休。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桑同光又站起身来,连连点头,道:“明白明白,全都明白,我回去以后就赶紧做这份分析报告,争取尽快给您拿过来。”
宋朝阳笑道:“不用尽快,我只需要你尽好尽细,你明白吗?只有你这份分析报告做好了,我们才能按章办事。不夸张的说,我让你出这份报告,就是让你做初期的建校规划,你要按照做规划书的标准严格要求自己。”
桑同光道:“明白,是,好,我知道了,我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