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五娘性格独立,做事有分寸,见她只是前往大秀山探索自然,徐莉云除了轻声叮嘱安全,便不再过多干涉。

    此刻的小院内,只剩下了活泼可爱的小幼娘,她与那只同样年幼的小白虎,如同一对无忧无虑的小伙伴,在院中追逐嬉戏,欢声笑语不断,充满了纯真的快乐。

    当被叫来与舅舅徐贵山见面时,小幼娘的脸上闪过一丝羞涩与胆怯。

    她虽小,却有着超出年龄的敏锐,能从徐贵山勉强堆砌的笑容中感受到那份不甚热络的情谊。

    不过,这对于心性纯良的小幼娘来说并不重要,因为在她小小的世界里,父母的爱护、兄姐的关怀以及小白无条件的陪伴,就是最宝贵的财富。

    “娘,小白说它饿了!”

    小幼娘踮起脚尖,用稚嫩的双手尽力举起小白虎的奶盆,眼神中满是焦急。

    徐莉云温柔地笑道:“那你去帮小白准备些羊奶吧,可以自己完成这项任务吗?”

    小幼娘用力点了点头,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当然可以!大羊和二羊都对我很好,它们不会欺负我的!”

    自从家中的第三只羊加入后,羊群更显兴旺,而小白虎的成长速度也令人欣慰,搭配着偶尔为之的鲜肉,它的餐盘总是满满的。

    得到母亲的允许后,小幼娘兴高采烈地捧着奶盆,一蹦一跳地朝那经过精心改造的羊圈小屋奔去。

    她的暂时离开,为徐贵山提供了一个开口的机会。

    他借机看向姐姐,话锋一转,开始旁敲侧击地谈及那件关于瓦罐的事情。

    徐莉云何等聪明,早看穿了弟弟的心思,却故作不解,与他绕着圈子闲聊,彼此推诿,一场家庭间微妙的拉锯战悄然上演。

    终于,徐贵山忍耐的极限达到了顶点,他鼓足勇气,自己挑破了那层微妙的纱,主动提及了瓦罐的话题。

    见状,她佯装出一副无奈的神情,轻轻叹了口气,那声音里夹杂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疲惫:“哎,贵山啊,你得理解你姐的难处。真的不是我不想伸出援手,实在是我也有我的苦衷。咱们全家这次回乡之旅,本该是其乐融融,结果先是小姨莫名其妙地找起了麻烦,紧接着母亲大人又劈头盖脸地责怪了我一通。”

    “你姐夫见到我受了这份委屈,心里像针扎一样,自然而然地对咱家小幼娘也满心怜惜。往常他来咱家的次数屈指可数,爹娘也没把他当作自家的一份子看待。这次回去,二老的态度依旧冷淡,这样的情况下,他又怎么可能甘心情愿地把那么珍贵的东西拱手相让给你呢?”

    这话听起来字字在理,徐贵山也不得不承认,那天母亲的态度确实过分了些。

    姐夫好心好意带回了宝贝,若是当时能够顺水推舟,说不定那份意外之财就已经安稳地进了家门。

    可父母偏偏把事情搞砸了,还让自己不得不低眉顺眼地上门道歉,绞尽脑汁想着如何才能挽回那个宝贝。

    这一念之间,徐贵山对父母的不满就像春天的野草,在心底悄然萌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