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怅雪没选择走。

    他没走,但瞧着对钟隐月的话也算是信了一半。

    钟隐月的说服也不算完全失败。

    但沈怅雪说的不无道理。如今冷静下来再细想想,就算沈怅雪能走,钟隐月自己作为玉鸾长老,也不得不留在这里,一切还得从长计议。

    既来之则安之。既然穿都穿了,事情已成定局,他就得当好这个玉鸾长老……

    钟隐月一路思忖着,御剑回了玉鸾宫。

    尽管心中都明白,他却仍然是有些挫败。他唉声叹气着推开门,一进宫就看见自己家四个孩子齐齐整整地围在炉边烤着火。

    玉鸾宫内很大,里头深处有一四四方方的矮榻,能供数十人围坐。

    榻中央挖空了一块,那处能用来生炉火。

    此刻,四个弟子正坐在那里。

    见他回来,温寒赶紧起身下榻:“师尊,您回来了。”

    钟隐月浅浅应了一声,算作回答。

    苏玉萤也从那边站起身来。两人下榻走来,一人帮他脱去身上毛裘外袍,一人拿起墙边上的毛掸,帮他拂去刚一路来回身上积下来的雪。

    被人这么身前身后地伺候一顿,钟隐月颇为不适应。

    但记忆里这里一向如此,这是师生礼数,他也不好推脱。

    两个弟子把他迎进屋里。

    温寒道:“师尊,您是去找沈师兄了吗?”

    “嗯,找他有点事。”

    钟隐月说完,伸手推了推他的后背,往炉火那边扭扭头,示意他别多问,过去老实烤火。

    温寒心领神会。他把钟隐月的毛裘挂到墙上,乖乖回去炉边烤火了。

    钟隐月身上的雪也被拂干净,苏玉萤把毛掸收好,也跟着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