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阴沉,整个翠华庭弥漫着惊惶。
王氏说,那驾车的小厮回来后发现帘子里空无一人,唯有这一纸字条。
字条笔迹显然是刻意凌乱写之,桑眠拿过辨认一番。
“要我们今晚戌时亲自去通往京郊之路上的一处破旧宅子里接人?”
她将纸条折好,放回案上。
京郊向来人烟稀少,从东阳街出去便是密林小路,若要说破旧宅子,倒是太有些印象。
李闻昭是与容枝荔一同消失的。
沉吟片刻,桑眠对王氏道:“报官吧。”
王氏骇了一跳,忙不迭摇头:“不行啊昭儿,万万不能报官,这要是让人知道再闹大了岂不是叫满上京城人都笑话我们侯府。”
“再说枝枝是你未过门的妻,她一个大姑娘被莫名其妙劫了,中间发生什么事情,都是说不清的啊。”
急倒是急,却一个字也没有提起大娘子。
桑眠心中冷笑一声,面上不显,顺着王氏道。
“母亲所言极是,的确不好张扬,那母亲先莫要太过担心,等今晚孩儿与您一同悄悄去那旧宅子里看看。”
王氏整颗心悬在半空中,想的并不是两位女娘的安危,而是担忧她们会受欺凌。
她家昭儿仪表堂堂,总不能娶个破鞋或是跟个不干净的大娘子过日子吧。
思来想去,找了个嘴严的小厮即刻套车,想马上往京郊去。
桑眠拦下她,略不赞同。
“此刻天色尚早,我们出门难免不会惹人注目,母亲方才还说要守口如瓶,怎么忽然自乱阵脚。”
“对方既然明确说了时间,提早去说不定会激怒他们,后果难料,且再等等吧。”
王氏只得作罢。
草草用过晚膳后,忽然礼部来了人,要桑眠去当值衙门走一遭。